別明顯。
這緊張一刻,孫婭卻忽然想起一件事來。
大約也是發生在高一,有一段時間鬧過入室盜竊。不過當時她沒太多印象,那時她打兩份工,回家都是凌晨兩點以後了,所以即使被盜也是災後現場了。
現在是國慶長假期間,這棟住宅樓的許多住戶都出去旅遊了,莫非小偷踩了點來地下室偷收納室?要不然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撬鎖……
不過來不及多想了,孫婭一手握著蛋,一手就急著去製造點聲響,好讓門外的人意識到裡面有人。不過她一個人說話的聲音是不行的,女聲還嫩,要是有電視機就好了。
然而她當年連兩塊錢的肉菜都不捨得買,哪裡捨得給出租房配電視。
孫婭目光一轉,落到了那隻2017年的手機上,裡面是有一些官方內建影片的。
她趕緊去拿手機,只是一手拿著蛋,一手上電池太慢。蛋蛋也不是坐以待斃的蛋蛋,隨著她手不自覺的鬆弛,立馬就鑽了空子竄飛了。
孫婭好氣,但是也顧不上了,飛快的將電池套上,連背蓋都沒管,就去按影片。
然而已經遲了,門忽然被開啟,一個社會青年樣子的平頭男人賊眉鼠眼的抓著一把虎鉗。
孫婭心中一沉,對方顯然也沒想到裡面居然有人住,臉上十分驚訝。
千鈞一髮之際,她冷靜的道:“你走錯門了吧?”
如果對方腦子正常的話,這會兒就應該說聲“對不起”,然後掉頭離開。但是這個小偷顯然不大正常,不僅賊眉鼠眼,而且臉色有種病態,像是完全沒聽懂她說什麼似的,雙眼跟醉鬼似的在孫婭身上梭視。
孫婭暗叫不好,她不是沒有社會經驗的高一學生,對方這個樣子她跑政法口的時候見得多了。典型的毒友狀態,難怪晚上□□點就敢來撬鎖偷盜!
肯定是毒癮發作,喪失理智了。
孫婭心如鼓擂,手已經摸到了枕頭下面,那兒有根電棒。
“小姑娘長得真帶勁兒!”
小偷的目光終於有了焦點,色眯眯的看著孫婭,說完就疾步過來。
孫婭眼疾手快的抓著電棒甩過去,擊中了,“滋滋”作響。
但是,小偷就跟不知道痛似的,齜牙咧嘴的同時連退都沒退,完全沒給孫婭逃遁的機會,反而將她撲倒在床上,力氣極為蠻橫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們這些壞人,都想害我!我殺死你們!殺死你們!”
孫婭痛得發出第一聲慘叫後,接下來被掐得連呻、吟都發不出來了。
很快她就感覺不到痛了,腦海中一片空白。
但是她不肯接受這片空白,死死含住最後一口氣,絕不放棄最後的生機。
似是命不該絕,孫婭的視線裡忽然出現了一個跳躍物,還沒來得及看清,身上那發狂毒賊的腦袋上就傳來一聲脆響。
第一聲脆響時,他的手就一滯,孫婭把握時機連忙呼吸,並在對方手上狠咬一口。
毒賊本能想要收手,頭上卻傳來第二、第三聲脆響,竟是毫無預兆的兩眼一翻,向後倒地。
孫婭驚魂未定,但是並沒有被嚇破膽,她一手按壓著自己劇痛的脖子,一手撐起身子去看床下的毒賊現狀。
這一看卻也嚇了一跳,那毒賊的腦袋上,居然出現了幾個顯而易見的坑窪。深的地方,足以放進一隻乒乓球。
這該是怎樣的力道!
這該是怎樣的蛋形殺器?
孫婭難以置信的看著蛋蛋,此時的蛋蛋立在桌沿,微微傾斜,好像也在打量毒賊怎麼樣了。
彷彿也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它正了正蛋身,彷彿在與她對視。
然後,雀躍似的,它蹦了兩蹦。
“……”
這麼嚴肅的時候,孫婭真的不想笑。
雖然最終忍住沒笑,但是她一心把蛋蛋當成燙手山芋的心情卻起了變化。
孫婭走上前,蛋蛋連忙往後蹦了蹦。
她這次沒有再冷不丁的伸手去抓,而是真心實意的說:“謝謝你。”
蛋蛋歪了歪身子,不知聽沒聽懂。
孫婭笑了笑,眼下卻不是理會這些的時候。
“你先躲起來。”她指了指桌上那隻它待了許多天的玻璃杯,溫聲說:“進去,睡覺覺。”
蛋蛋或許不明白什麼是躲,但是顯然對這隻玻璃杯有感情,輕輕一跳,就落到杯子裡。它那絢麗的花紋透過玻璃杯折射出來,格外耀眼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