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哼了一聲:“哼!抽他又如何?”
周元嘉笑了:“那我安心了,替我轉達一句話,我還沒輸。”說著,整個人癱軟在座椅之上,嘴角湧出黑色鮮血,見血封喉的毒藥,他早就未自己準備好了,失敗,並不一定是輸,輸,也不一定是失敗。
黑木的車子到了,搖開車窗,看了一眼已經死透的周元嘉,嘆了口氣,戰爭的火苗已經從程孝宇的身上燃到了裴躍進的身上,J省的亂局未定是為了做實驗進行演習,奉天又要大風起,看來真是不平之事麻煩多,做點事情就要承受做事的代價。
一輛輛的卡車開入了戰場,將屍體抬走,然後將這一片的苞米地全部買下來,給予農民足夠的經濟補償,一把大火,將鮮血和子彈殼的痕跡,儘可能的清除,火滅之後收集沒有融化的子彈殼。
人多好辦事,有人支援湮滅痕跡並不難,軍隊的獨立性也讓隨後而來的省公安廳和市局的人被徹底擋在外面,周維國在奉天經營多年,手底下也有一群忠心耿耿之人,要想橫插上一槓子也不是不可能。
程孝宇這一次出來,帶了幾封信,幾封只有寥寥字數的信件,黑木親自驅車到京城,將這些信件全部交給了鎖鏈子索老爺子,一個老人,為了孫子不再今後的日子中給人留下一個全靠丈人家的名聲,在遲暮之年也卸下了堅持了近一個世紀的驕傲,軟軟的說了幾句話,就這幾句話,看得索老爺子眼眶溼潤,笑罵著:
“老怪物啊老怪物,你老小子可別走得那麼快,否則這件事我可不給你辦。
黑木指了指信件的背面,赫然還有一行字,看得索老爺子笑淚交織。
“我會好好活,看著你們這幫當年欠我命的老小子們,償還債務。”
難得自私,難得為了一己私慾以權謀私,當週元嘉自殺於車上,黑木驅車進京的夜晚。
裴躍進書房內的燈光一夜未滅,桌上的電話接通狀態超過六個小時;周維國的書房亦是一夜燈光未滅,桌上電話的接通狀態也超過了六個小時。
奉天省內,諸多人都一夜未睡,對接下來的局面進行剖析和可能的站隊問題。
張慕副省長的家中,本就心思重的張慕一根接一根自勺抽菸,妻子不敢靠前皺著眉頭,一身非主流打扮的張千千沒有了往日的煙燻妝和頹廢氣,很多年都未曾敲響父親的書房,在父親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平靜的踏進書房,站在門口,說了一句話:“爸,我不懂政治,但這段時間我明白一個道理,朋友和政治盟友是一個概念,遊離永遠都會被排除在核心之外,程孝宇能夠衝冠為友,裴書記會是一個不值得終身追隨的領導嗎?”
張慕一夜未睡,在凌晨,給幾個老部下打了電話,精神矍鑠的踏出了書房,臉上洋溢著多少年不曾有過的光彩。
奉天軍區,許政委的家庭會議上,家庭成員全部到場,許樂樂這位特立獨行的毒寡婦、許淡心和許君博這兩位優秀的第三代,分別在座,議題的中心自然是關於這次事件,想要保持超然事外是不可能的了,現在是站左站右的問題,是該拿出什麼態度站的問題。
許家的人顯然對許樂樂、許淡心、許君博等人的選擇很不以為然,甚至還有些責怨之意,小輩之間的交往一下子上升了高度,這程孝宇也太能惹麻煩了。
嘴上這麼說,所有人都很清楚,這一關如果不牽連太多,程孝宇東北小王爺的稱號就會坐實,在那之後沒有人會在小看這個用了不到四年時間發跡到今日的草根鳳凰男,不會再在他的名字之前貼上裴家這個標籤,裴躍進當初給程孝宇指點的明路即是啟豐,作為中間人,啟豐也讓程孝宇見識到了他的實力和勢力。
所有官面上的動作,程孝宇很清楚裴躍進一動未動,甚至還對自己的心腹加以約束,就是避免落人口舌,啟豐正式利用這個機會,給程孝宇完全詮釋中間人的含義。
不落地獄,亦未獄王,不踏神佛之界,亦能壓得諸天神佛;不入凡間,亦能傲立為尊。
發展一定量的政治資本從十幾年前開始投資,抓得一些很容易抓到的把柄,擁有一些不入正道卻很實效的方法,能入朝為官,也能人山為匪,官不敢抓,匪不敢抗。
中間人,最終極解釋,白要用我的存在來限制黑,黑要用我的存在來談判白,灰要以我的存在來求得生存空間,中間人是什麼,是一個社會體制下必須存在的少數個體,非是大智慧,非是大背景,非是被大人物們選中的人不能為之。
啟豐沒能成功,但他相信一旦將程孝宇培養出來,程孝宇一定是最合適的中間人,能夠代表三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