纏纏打打之際,兩人手腕間的衣帶,已經悄無聲息地開始鬆了。
玉瀟然終於失去了耐心,手腕一翻,已然帶了五層內力,速度快了不止一倍,向著那猴子追趕而去,那猴子倒也是成了精的,似乎知道對手是動了真格的,便咧著嘴“唧唧”一聲,衝著玉瀟然露出牙一笑,向著枝頭串去,不多時便不見了蹤影。
她一看這廝不見了蹤影,便轉身對著鍾懷仁笑道:“終於把這煩人的傢伙趕……”
下一刻,她聲音便戛然而止。
身側的樹木,突然開始悄無聲息地移動,她抬眼向幾步之外的鐘懷仁看去,兩人齊齊看著對方道:“小心!”
下一刻,眼前便是一晃,已經不見了鍾懷仁的身影,她四周的景色,也已悄然生變。
幻境。
方才被那猴子一攪和,必定是觸碰了什麼不該動的地方。
此刻,玉瀟然眼前一片冰荒雪原,就連周身也變得冷冰冰的,使她不禁打了個冷戰,胸口之處,立刻傳來溫暖的觸感,從五臟六腑蔓延至全身,她身形一頓,抬手摸了摸胸口處的如君令,沉默良久,才邁開步子向前走去,一腳踏出,腳下已然變作了空蕩蕩的冰淵,她收回腳步,後退一步,方才那冰冷刺骨的寒風告訴她,這裡雖是幻境,但卻也如幻似真,她抽出腰間的虹爭向前刺去,果然沒有任何阻礙,她冷笑一聲,然後轉身向身後走去,還未走出十丈,她便折了回來,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深遠許久,幽幽道:“破而後立,差點被你誆到!”
她說罷,便雙目一閉,一腳向著臨空的方向踏出,便只覺渾身一輕,迅速向下墜去,但下一刻,腳踏實地的感覺便再次傳來,她睜開雙目,依舊是方才遁入幻境前的情形,但四下去不見了鍾懷仁,她頓了頓,看向靜靜躺著得藍色的衣帶,若有所思。
良久之後,她朗聲道:“九浮樓的朋友,我們擅闖貴地是我們不對!但是若非情非得已,在下也不會如此,九浮樓據於天下要地,西行東進,南下北上,若是繞道而行,只怕浪費不少人力財力,還望九浮樓的朋友為了天下蒼生考慮,行個方便,在下答應,如若九浮樓肯放行,在下絕不踐踏貴地分毫,只需從中開啟一條通路即可!”
她聲音懇切,在空蕩的山林中迴盪良久,卻是沒有人應,但是她確信,一定有人在暗處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的,否則方才那幻境,也不會恰到好處地出現。
她又再次朗聲道:“九浮樓的朋友,您想守護貴地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如今四海硝煙乍起,如若今日九浮樓僵持到底,待時日一到,天下一統,那時,九浮樓將如何自處?”
她聲音散落在四周良久,久到她以為沒有人會回答她的問題,只聽空蕩的聲音在半空中響起,彷彿驚雷一般響在四周,聽不出聲音來源,那聲音蒼勁有力:“要想取九浮樓,是要拿出真本事來的!”
玉瀟然身形一頓,微微沉吟:“與我一起同來的那個朋友,還請九浮樓高抬貴手,他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綜'母親的責任
“飛凰帝還是自求多福吧!”那聲音毫不客氣地響徹在空中,一語道穿她的身份。
她身形一顫,袖中的手微微收攏,冷聲道:“九浮樓果然名不虛傳!既然知道朕的身份,那必定也知道與我同行那人身份,還請前輩將朕的丞相還回!”
這一次,她聲音落地許久,四周恢復到了方才的鴉雀無聲,那人似乎不準備理再次理會與她。
“朕的丞相失蹤於九浮樓,九浮樓難道真的對朕的百萬大軍無所畏懼嗎?”她聲音冷了三分,用了內力送往四方。
但最終,卻是無人回答她的話了。
她低咒一聲,實在不知鍾懷仁被送往了何處,在原地等了許久,最終也不見他回來,只好隻身向前走去。
她剛抬腳一步,突然想起鍾懷仁說過,無論您如何,西南方總是比較安全的,便頓了身形,然而終究是繼續沿著向前走去,但卻是一邊走一邊向西南方偏離,直到正對著正南方之際,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她坐於原地休息了片刻才起身向前走去,剛走出兩步,卻停了下來,前方數丈外,密密麻麻地長了大片藍色的小花在月光傾斜之下貼著地面而生,隱約泛著如同鬼火一般的色澤,美麗卻又詭異,她後退一步,喃喃道:“鍾兄說得果然沒錯,西南方果然有古怪,否則怎麼會無故生出這多幽眸來阻路!”
這些藍色的小花,赫然便是鍾懷仁口中所說的食人血的幽眸,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幽眸所蔓延之處,寸木不生,只有幽眸自己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