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士兵們都知道他們要說的是什麼。
“我們確定在明天的上午出發。”這是帕克斯的第一句話,然後他用眼光掃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兵們,他看到他們的眼睛都緊緊的盯著自己,有些人甚至臉色發白。當然這些流露出膽怯的神情的傢伙們都是那些新兵蛋子。
“今天晚些時候,我們將知道我們要到達的地方,我要和大家說的就是,雖然我們全線潰敗,美軍的防線被德國人撕開了,但是我要說的是,我們可以將撕開的防線補齊來,而且我們就是補好這些防線的螺絲釘,我們不會給德國人機會的”帕克斯說了這麼多,當然這只是常態的鼓舞士氣,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大,如果真正的讓士氣高昂,必須透過勝利的戰鬥來得以實現。
“今天沒有訓練,兄弟們整理還裝備,然後將營房打掃乾淨,說不定我們過不了幾天就會回來的,那時候我們是帶著勝利的歡呼聲回來的”帕克斯說了這句之後,就沒有在說話了。他交給了威爾士,他還要去營部,和溫特斯商量怎樣勻給其他兩個營裝備的事情。
盟軍運輸大隊以最快速度行動,千方百計從全法國尤其是阿弗爾和巴黎之間的地區調集了卡車。憲兵們將卡車攔下,軍需部隊將卡車卸空,卡車司機--許多在路上已經駕駛很長時間,非常需要休息一下--被告知要馬不停蹄趕到莫米昂兵營。12月17日夜幕降臨時,卡車隊開始踏上征途前往莫米昂軍營。
第一批卡車和拖車風塵僕僕的駛進了莫米昂軍營,他們在101空降師兄弟們的注視下,緩緩的停在了軍營中的空地上。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他們心中的絕望、信念、堅持還有渴望在這一刻緩緩的沉澱下來,然後再每個人的臉上豐富的表達出來。
葛奈瑞隨著連隊跨上了卡車,他站在卡車的擋板邊,伸出手,將一個又一個的大兵們拉上卡車,而他握住司登森的手時,很有深意的看了看他道:“夥計,到了戰場別哭鼻子”
司登森微微一笑,然後接著葛奈瑞拉著的手,一使勁,就跨進了卡車,然後他望著卡車的外面,整座軍營密密麻麻的停滿著卡車,一隊又一隊的大兵們,他們靜靜的等候著,然後一個緊挨著一個的登上卡車,沒有人喧譁,整個過程就只有士官們發出的命令聲在軍營上空迴盪……
第二部分 第二百二十二章 巴斯通的夜
第二百二十二章 巴斯通的夜
“巴斯通”溫特斯上尉坐在吉普車上,他的身後坐著的是尼克森上尉和康普頓中尉。他忍不住回頭對著尼克森唸叨了一句。很顯然,這次帕克斯判斷依然正確,儘管自己也曾經做出過這樣的判斷,但是卻沒有帕克斯那麼肯定。他不知道帕克斯那麼堅定的語氣源自於什麼。
“他總是對的”尼克森衝著溫特斯聳了聳肩膀,微微一笑,“但是辛克上校還沒有發通告下來,或許我們會去其他的地方也說不定”
康普頓嘿嘿一笑,搖了搖頭,然後看著尼克森道:“德軍的進攻會很猛烈,麥考利將軍已經警告過我們了。而且戰線可能很漫長,我們人手不夠”
溫特斯看了一眼康普頓道:“這不是我們考慮的問題,巴克。我們只想著怎樣完成我們的任務我們得守住這條防線。”
康普頓沒有說話,他看了看公路上的車隊,想努力的給溫特斯一個微笑,但是他卻笑不起來。從塔可亞軍營奔赴歐洲,康普頓從來都很積極的看待問題,即便是經歷了那麼多次的戰鬥,但是他不幸受傷,特別是他在醫院裡看到瀕死的大兵們的慘狀,心性發生了一些動搖。整天生活在醫院裡,那種窒息的悲慘氣氛讓他對任何事情都變得小心翼翼起來。特別是看到那些眼睛裡流露出絕望的殘疾的軍人,他總是告誡自己:我可不能變成那樣,如果真是那樣了,還不如去死
“巴克”溫特斯覺得康普頓的神情有些異樣,不由對著他叫了一聲,“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迪克”康普頓回過神,衝著溫特斯擠出一個微笑。然後又將眼光投向了車隊,他不想再說話,對於前面的未知的路途,他更多的是擔心。
溫特斯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是始終沒有說出來。他已經感覺道,受傷之後的康普頓和以前的康普頓有了一些區別,具體是什麼變化,他也說不上,感覺就像讓人有些無力,或者是憋悶。溫特斯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後也不再說話,將目光投向了前方。
前方的路上是一條看不見頭的卡車隊伍,蜿蜒著,就像一條茫茫的巨大的長蛇在緩緩的爬動。隱約的,還能聽到附近的卡車裡,傳出來的大兵們大吼大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