颳起,掀開風臨玥臉上黑色面紗,那絕豔動人的美貌,足以讓世間無數男子捨命痴狂追逐。
不明白這句簡單的話怎能撼動她,可是風臨玥,握緊腰間玉笛,長久緊抿著的緋色櫻唇,緩緩牽動一抹難能可貴的笑意。“美嗎……”
他不看她的出身,不看她的外貌,偏獨看她的心思……
騰龍堡,堡如其名,以龍騰衝天之姿,傲然矗立北方灣岸峭壁上。
日日夜夜,水流重重拍擊巖壁,激起數尺白浪,卻無法撼動騰龍堡半分。
天高皇帝遠,在中原,藩鎮割據,戰亂連天,在西北,各族互相侵攻,無暇多顧;因此東北這兒,早已是官府無力插手的三不管地帶。
於是,恰恰坐鎮百川匯流之處、大運河要衝的騰龍堡,自然而然成為出入神州外海、抑或是藉水路往來東西南北的過往船隻,指引航路的重要關口。
現下廣為人知的是,主掌騰龍堡的東方家,由於經商有成,又是地方上舉足輕重計程車紳;最後,東方家甚至成了民兵之首,保護著東北這區域的安定。
然而,悄悄地流傳在民間的是,騰龍堡之所以能歷代不衰,不只因為東方家的厲害,更因為歷代堡王自古便守護著一面傳說中的神鏡。
神鏡名喚“終古鏡”,據聞自開天闢地以來便存在,不僅能洞察天機,預卜生死,更有未知的驚人法力;而由於神鏡庇佑,才讓騰龍堡獨霸一方。
堡主代代相傳的不只那面神鏡,還有為了守護神鏡而由神人賜下的神器“騰龍戟”,以及一套足以毀天滅地的絕世武藝。
騰龍堡主,神勇威武,無人敢欺,無人能敵。
不管多少野心份子嘗試奪走寶鏡,卻只能一一亡命於騰龍戟下,沒有例外。
久而久之,寶鏡是代代堡主的權位證明,成了慣例。以騰龍堡為首,周圍各個支援騰龍堡的莊園與州縣,只聽命於擁有終古鏡的人。
在東北這塊朝廷管束不了的疆域,擁有寶鏡的騰龍垡主,宛若中原帝王,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傳說早已失真,寶鏡是否真有神力不得而知;不過,現今堡主東方戩,年輕氣盛,霸絕天下,無人敢纓其鋒銳,卻是無庸置疑的事實。
即使如此,人心不滅,慾望愈烈,正面衝突雖無法與東方家為敵,但試圖盜走寶鏡的賊人只是有增無減。
譬如說,在東北方新崛起,據山為寇的“狂風寨”,就是當前對寶鏡最為虎視眈眈的一群人。東方戩對這來勢洶洶的強敵,也不曾掉以輕心。
可近幾日,東方戩對於行事囂張、擾民生計的狂風寨,不得不暫時停下討伐的計畫,只因堡內發生大事。
“又是高堂主?”東方戩劍眉輕蹙,俊秀的容貌不怒而威,眉目間幾分冷凝便已讓底下人嚇得噤聲不語。“傳令下去,命他來見我。”
別說前些日子幾樁強擄民女、強佔田地的風聲傳進他耳中,數天前,狂風寨徒盜走寶鏡一事,他也懷疑是有內賊接應,嫌疑者在在指向高堂主。
“回魁首,高堂主剛出去,不知要多久才回來。”不敢回稟的是,性好女色的高堂主,大概正在城裡最熱鬧的“萬芳樓”裡。
“現在,他人應該在哪兒?”輕易看穿了屬下畏縮的神情,東方戩沈聲問。
高堂主雖是自父親那代便為東方家效命的長輩,可妄自為非作歹,將騰龍堡堡規視若無睹,他也不會默不作聲,放縱他們恣意逞兇。
東方戩心中拿定主意,冷峻面容泛起一抹笑,可卻凜冽之至,令人望而生畏。
不能冤枉無辜,也不許惡行當道,他決定親自走這一遭,瞧個究竟。
倘若證據確鑿,親眼所見不容分辯,那麼他對叛徒的處置—絕不寬貸。
萬芳樓後院殘破柴房裡,年逾半百的鴇娘命人提著冰水,就往躺在稻草上的年輕姑娘猛力潑去。
“這死丫頭,你還要睡多久?該起來接客啦!咱們萬芳樓不養米蟲!”
少女還倒在草堆上,弄不清楚發生何事的“她”,突然讓冷水潑醒,凍得她渾身打顫,驚醒過來。美豔絕倫的不似凡人,反而像是誤墜入世的小仙女。
雖然一身陳舊粗布衣裳,可掩不住她傲然脫俗的靈動亮眼。
水燦瞳眸宛若夜星熠熠生輝,微顫丹唇好似桃辦迎風輕舞,凌亂長髮披散雙肩可比懸垂鳥緞,隱約透著嬌媚風情,冰肌玉膚粉裡透紅宛若高山清流澄澈。
那是一個俏生生粉雕玉琢的稀世美人兒。
即使沒有華麗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