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敵對,相反,雙方在防備之餘,也在同仇敵愾,與上面一人遙遙相對。
天空中,在一朵火雲上,端坐一箇中年美婦,高挽雲鬢,不施粉黛,面如嚴霜。她身後站著一個總角童子,頸上帶了一個明晃晃的項圈,倒是笑嘻嘻的,只是嬉笑之中帶著一股高高在上的不屑之色。
那美婦不動不搖,手中微掐法訣,身後十二朵車輪大小火焰紅蓮搖曳生姿,一吞一吐之間,火焰如天女散花,往地下席捲。只是山前有一道瘴氣似的結界,籠罩了整個琴劍峰,往往在千鈞一髮的時刻將火焰擋了回去。
如今鬥爭已經進入白熱化,那紅蓮火焰越發越是厲害,鋪天蓋地彷彿焚天烈火,那瘴氣雖然堪堪保持完整,但隱隱露出不穩的景象。雖然火焰不透,但火雨中的罡風呼呼大作,已有不少穿過瘴氣,打在山峰以上。那兩個中年修士不為所動,他們各自身後的幾個青年卻是一邊放開甲術護身。一面以手遮面,護住頭臉,就是這樣。兀自燒的難受。
過了一會兒,那美婦稍微擺了擺手,十二朵蓮花一起合攏。形成十二個大紅花苞圍著她團團旋轉。她對著身後的童子微微擺手,那童子點頭,走上一步,道:“姓趙的,事到如今,你也該看出來了吧。你根本就不是我師尊的對手,我天火神宗敬你奇門也算個大門派,不似什麼琉璃什麼木頭之類的不三不四。這才給你三分面子,一直手下留情,只要你開啟陣法,立刻離去,我們就不為難你。難道你還看不清形勢,不識抬舉麼?”
左邊那中年人抬了抬眼皮,沒有說話。他身後兩個年輕人一起露出怒色。但顧忌師父在前,踏上半步,也不便直接開口駁斥。
倒是右邊中年人身後的一個弟子喝道:“你休要挑撥離間,想要分化我們,讓我們自毀法陣。可沒那麼容易。”
那童子微微冷笑,道:“區區爬蟲一樣的蠢貨,也敢在這裡插口。姓趙的,我們問你呢。你要想好了,琉璃火宗之人我們是必殺的,但你奇門卻又未必。我們與你沒什麼深仇大恨,你也不是火修,對我們沒好處,何苦和他們攪在一起,與我天火神宗為敵?我勸你早早散開陣法,遠離戰場,不要淌這一趟渾水來得好。”
那左邊的中年人終於慢慢道:“你又是什麼身份,對我如此說話?讓你師父說。”
右邊的幾個修士除了中年人之外,一起色變,聽他的意思,似乎是天火神宗多給點面子,他就就坡下驢了,與琉璃火宗拆夥了。
那美婦終於開口,神色不起絲毫漣漪,聲音平平道:“我數三個數,要麼開啟陣法。要麼死。一——”
黃衣中年哼了一聲,那美婦道:“二——”
數過二之後,美婦微一停頓,這個三字張口欲出,那黃衣中年突然大吼一聲,站了起來,道:“徽靜是我掌上明珠,慘死天火神宗之手,你還敢說無冤無仇!我要你們天火神宗給我兒陪葬!”說著一拂袖,那瘴氣化作無數道煙氣,迎著火雨倒捲過來。
那美婦恍若未見,依舊淡淡道:“三——”
三字一出口,身後的一朵蓮花陡然迎風長大,花瓣足足有數十丈長,微微一綻開,一股吸力陡然而出,如長鯨取水,一口將瘴氣全部吞了進去,再一仰頭,一道火柱從中噴出,狠狠地吹向那中年。
那童子在一旁冷笑道:“不自量力,你不知道我師尊的紅蓮業火,在天火神宗位列九大神火之一,在離合山脈赫赫有名。憑你們也配蚍蜉撼樹,螳臂當車。”
那黃衣中年一揮袖子,十八面小旗子從袖中飛出,橫在空中滴流亂轉,四周瘴氣登時合攏,在身前合成一道漩渦,將火焰堪堪擋住。
旁邊那花孔雀一樣的中年人眼見他一人抵擋吃力,伸手打出一團琉璃火焰,正要扔上去,後面一個弟子拉住他衣角,低聲叫道:“師父——”
那花孔雀登時會意,喝道:“敢傷我道友,我和你拼了!”一面大叫,一面往後退去,說一個字,退一步,轉眼退到了山邊上。他兩個弟子不甘落後,紛紛趁機撤退。
那黃衣中年首當其衝,正在全力抗衡,分身乏術,自然無暇顧及他們,他的兩個弟子一起大怒,喝道:“我師父在為誰出手?你琉璃火宗無恥之極。”
那童子卻瞧得清楚喝道:“敢跑!”伸手一合,三道火焰齊出,形成一個三叉戟的火焰,猛地插上了最後一名琉璃火宗的弟子,那弟子大叫一聲,登時渾身冒火,化為一團火焰。他前面那弟子回頭看了一眼,腳步不停,沒命價向前飛奔。而跑在最前面的花孔雀更是連回頭都不曾,身形上籠罩了一層琉璃火焰,登時飛的幾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