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和兩萬多士兵守南門。因為望平北門正對著遼河碼頭的官道。
遼河距離望平大約有二十里遠,趙雲估算了一下時間,幾萬鮮卑人強渡遼河,再集結隊伍,少說也要等到午後了。他只留下了五千人在北門,讓褚燕、於毒帶著其他的人回營休息,儲存體力。
趙雲站在城樓上,望著北方的道路。嘆了一口氣,淡淡地道:“如果我有一千騎兵的話。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絕佳的機會。”
管亥聽到趙雲的嘆氣聲,當即問道:“什麼機會?”
“兵法有云,當擊敵半渡,只可惜我的手上只有一百騎兵,去了也是白去。”趙雲可惜地道。
管亥道:“子龍,主公讓我們堅守。不許出戰,今天是第三天了,主公一定會帶著大批的騎兵來的,所以,到時候會有我們施展拳腳的時候。”
“嗯。這個我知道,只是可惜了這個絕佳的機會。”趙雲道,“管亥,這一路上確實是褚燕當主將帶著軍隊來的嗎?”
管亥點了點頭,道:“這是主公的意思,開始我以為主公會讓我當主將,沒想到讓給了褚燕。我開始還有些不服氣,不過一路上走來,褚燕治軍嚴明,倒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我不禁有點佩服他了。一個山賊,居然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將軍了。”
趙雲笑了笑,什麼都沒說,心裡卻暗暗地叫道:“你還不是一樣,從一個黃巾賊變成了將軍?”
管亥身為黃巾賊,卻看不起褚燕這種山賊,從褚燕入夥一直到現在,他都對褚燕有點不服氣。不過,經過這次褚燕帶兵,讓和他有著一樣想法的許多人都改變了看法。或許,這就是林南之前的用意吧。
當天午後,浮雲佈滿空中,淡一塊,濃一塊,天空象一幅褪色不勻的灰色布。大氣潮溼而燥熱,在這八月的天氣裡像一個蒸籠,秋老虎果然不簡單,悶的望平城裡的人都心裡發慌。再加上戰爭臨近的那種緊張氣氛,所有的人都覺得胸中壓著一塊巨石,險些要透不過氣來。
黑雲堆成了一整片,象一塊厚鐵,漸漸往地面上沉,似乎已經蓋到了屋脊上,頗有一番黑雲壓城城欲摧的韻味。
趙雲一直站在城樓上,目光時時刻刻的注視著北方的一舉一動,絲毫不敢有一點懈怠。對於他來說,這還是頭一次指揮軍隊,所以他也變得尤為謹慎。
突然,地平線上閃爍出來了大批的騎兵,官道和官道兩邊的田野裡都是騎兵,黑壓壓的一片人,以推土機式的姿態向著望平城而來。
“咣”
望平城上,鐘鼓樓裡的大鐘瞬間被敲響了,發出了極為震撼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望平城。連續三次的撞擊過後,望平城裡的百姓紛紛都躲在了家裡,門窗緊閉,不敢露頭,老人抱著孩子,丈夫抱著妻子,全家人都哆嗦的擠在了一起,像是死神即將從他們面前擦過一般。
城中計程車兵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除了那一百騎兵外,其餘的兩萬五千人都頭一次參加真正意義上的戰爭。褚燕、於毒站在城樓上,看到幾萬騎兵地毯式的推了過來,雜亂的馬蹄聲不覺在耳邊環繞,和漢軍打了一年多,在山林裡你追我打,他們還似乎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勢,心中不禁生起了一絲懼意。
“子龍,鮮卑人來了,看這樣子絕對不止三萬人!”管亥跟隨林南在涼州打過羌人。十幾萬的羌人都見過,對於面前的這幾萬鮮卑人絲毫沒有懼意,反而略顯得有些興奮。
趙雲點了點頭,輕聲道:“沒想到只這短短的幾天工夫,鮮卑人就聚集了這麼多人,看來這一次是想大舉南下了。我們必須在此地擋住他們。否則的話,遼東將受到史無前例的波及!”
於毒瞎了一隻眼,獨眼看著那麼多騎兵滾滾而來,從未見過這麼大場面的他早已經有了一絲懼意,左顧右盼了一番,動了動嘴唇,便略有些慌張地道:“主公不是去遼東屬國借兵嘛,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來?要是主公沒來的話,那我們該怎麼辦?”
褚燕個頭大。膽子卻未必見得大,在冀州和漢軍在山林裡打仗他不怕,可是在這原野上和鮮卑人的騎兵部隊較量,他倒是有些底氣不足。但是,他卻好過於毒,至少沒有怕成那個樣子,只是被鮮卑人的純騎兵隊伍的陣勢給嚇到了。他聽到於毒的話,伸出長長的手臂。一把將於毒攬在了臂彎裡,淡淡地道:“你給我閉嘴!主公說話算話。說今天能到,就今天到。上次在千山主公不是照樣來了嗎?”
趙雲、管亥回頭看了一眼褚燕和於毒,兩個人相識而笑,扭過頭的時候,兩個人似乎明白了什麼,都隱隱覺得林南是故意讓褚燕和於毒來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