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囚徒們的笑聲中跟隨著心驚膽戰,一走進叢林就惶恐至極的匍匐在林地上,把頭顱深深埋進泥汙中的土著雜役離開了被囚禁的陸地人的視線,張黎生馬上壓低聲音朝迎上來的巫黎頭人平靜的說道:“看來我們做錯了圖格拉,我們對待那麼陸地人太友善了。
把他們養的‘白白胖胖’卻不吃掉是不對的,沒經歷過地獄般的恐懼,他們是不會知道在波濤翻滾的海洋中看見一根‘稻草’有多麼珍貴。
去召來幾個性格最兇殘的戰士首領,讓他們從男囚犯裡挑出三個在石圈前生火烤熟吃掉,就找剛才朝吐我口水的那個壯漢和他兩個笑聲最大的同伴就好了。
這樣以來我想中午再和那些陸地人見面他們就不會這麼悠閒了。”
“遵命偉大的征服者。”聽出青年平淡的語氣裡流露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猙獰之意。圖格拉彷彿忘記了不久前正是這個男人教訓自己‘食人’是個陋習,跪在泥地上恭敬的說道。
不久之後,六名土人戰士便手持長矛,腰挎黑鐵戰刀驅趕著胯下的巨毫蛛,出現在了石圈囚徒們的眼前。
看著這些身材雖然矮小,但臉上抹著鮮血般的赤紅顏色,身穿鐵甲,手持利器,氣勢兇悍。高坐在渾身長滿紫色長毛的巨大蜘蛛上的火獄人,石圈中再也沒有了苦中作樂的歡笑。
而巫黎戰士首領們和陸地人對視一陣,震懾住了這些囚犯後,突然動作完全一致的同時驅使‘夥伴’跳上了石圈頂端。
在將牢籠整個蓋住的粗大繩索上,他們俯下身體。將手中長矛向下刺出,輕而易舉的按著雜役之前的描述自上而下,插進了三個目標的雙肩,矛頭一轉剛好卡在骨縫。
頃刻間先是響起受害者“啊啊啊…”的淒厲慘叫;
之後便是石圈裡以一個方鼻闊口中年大漢為首,三十四個青年男人的徒勞怒吼,‘你們想幹什麼,想幹什麼…”;
最後是其他人聲嘶力竭的驚呼聲。但這一切卻都不能阻止六名土人武士首領兩兩一組,平穩輕快的將手裡的長矛拽了起來,像釣魚一樣把剛才朝張黎生吐口水的壯漢及其兩個同伴拉到了石圈頂部。
這時肩頭被刺穿,卡著骨骼間的縫隙土人武士提起來的壯漢早已沒有了剛才的囂張氣焰。不斷哀嚎著被土人武士用戰刀敲碎了全身骨骼,肉蟲一般硬生生的從石圈縫隙裡撈了出來。
漿洗乾淨後,他被全身塗上裹著香料的稀泥,丟進了點燃的木炭中。面容扭曲,痛苦的將滿口牙齒咬碎。不斷喝著醬汁被慢慢烤熟。
這樣的慘狀簡直已經超過了那些陸地人想象的極限,因此當張黎生提來木桶混在雜役中給囚犯們送午飯時果然發現,他們的精神和清晨先比已經完全判若兩人。
囚徒們或者神經質的跪在地上語無倫次的楠楠自語著:“這才是火獄人的殘暴本性,他們是魔鬼,魔鬼!
難怪會一天送來三頓油水這麼足的飯食,難怪我吃著覺得比以前修補圖書館石階時吃的還美味,原來是想喂肥了之後再把我吃掉!
不,不,不,我不會讓這些惡魔如願的,我不會讓他們如願的,不吃,我什麼都不吃…”;
或者用仇恨的目光注視著送飯的土著雜役,雖然沒有勇氣開口挑釁,但眼中流露的憤怒如果有溫度的話,早已經將島上的所有土人化為了灰燼;
或者目光呆滯,眼神固定在一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總之千奇百怪無所不有隻是沒人再端著木碗,站在牢籠邊緣,等著土人用長柄勺子為自己挖飯。
一小會後,看到至少三分之一陸地人的情緒已經崩潰,張黎生覺得和這些囚徒初次接觸的時機已到,便站在石圈前突然開口說道:“你們早上向我吐口水,我沒和你們一般見識,現在又打算不吃午飯…捱餓的話難受的可是自己。”
聽到他這番話,一個乾瘦到皮包骨頭的男人猶豫一下端著木碗來到張黎生身旁聲音發顫的說道:“你會尼斯語,你會說我們的語言,你是哪個城邦的人?”
“哪個城邦都不是,我來自大海的另一端一個遙遠強大的國家。尼斯話是我在海上坐船時跟一個很邋遢卻很博學的老人學的,後來遇到海難他餵了魚,我則流落到了土人的島上。”
“遙遠的國家,難道是霜凍大陸的…”乾瘦男人恍神了一下喃喃說道,之後馬上清醒過來,“不,不這不重要,不管你來自哪裡,既然和我們同樣是遇難流落到了火獄人的島上,為什麼我們會被關在牲口圈裡,你卻能自由自在的呆在外面?”
“很簡單,因為我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