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的絕頂高手，她幾乎可以確定那雙眼睛的方位，甚至能感覺到那雙眼睛放出的暴虐之氣，那雙眼睛的主人絕對沒有好意。

“他是誰？”離惜猜想著那人的身份，“我多年沒有回來，況且以往也沒有與誰結過怨，那人不可能跟我有仇；他的目光專注在我身上，應該也不是月牙的仇人；青城中與我關係密切的也就寥寥幾人，或者他是其中一人的仇敵，他會是尋惘哥哥的仇敵嗎？”想到尋惘的仇敵，離惜立即想到了夜楓，在她的記憶中，門派裡只有夜楓與尋惘有仇。離惜綜合自己所知道的訊息，越發肯定那藏在暗中的人就是夜楓，也大概猜到了夜楓想要做什麼。離惜臉上的笑容漸漸增多，眼神卻漸漸變得冰冷，倘若月牙此時注意到她的表情，一定不敢相信她會是離惜。

離惜停住腳步，撫著額頭說道：“妹妹，我忽然有些頭暈，不想去了。”

月牙回頭看著離惜，急急說道：“怎麼回事，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吧。”離惜說道。

“那我們回去吧，今天不去看花了。”月牙扶著離惜說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呵呵，我可還沒脆弱到弱不禁風的地步，你還是去照顧那些花吧，都好幾天沒看了呢，小心雜草長得比花還高。”

“真的沒問題嗎？”月牙不放心地問道。

“真的，你放心吧，只是有點頭昏而已，回去休息一會就好了。”

“那我真去了啊。”月牙又看了離惜好幾眼，覺得她確實沒多大問題後才走開。

夜楓在暗處看到離惜與月牙突然停下，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心中緊張到了極點，生怕她們不過來，他所處的位置離兩女還有一段距離，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又不好立即出擊，只能乾著急。當他看到兩女相互揮手，似在道別時，差點就衝了過去，但他接著又發現離惜並沒有立即離開，只是站在原處，這才打住了衝出去的想法。夜楓看著月牙走過，直到消失在在山林中，這時離惜也朝這邊走來，他鬆了一口氣，握住寶劍，準備動手劫持離惜。

離惜慢慢地走著，待走近夜楓藏身處時突然停下，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冷冷地說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

夜楓心頭一驚，他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滿梁冰霜，目透殺氣的人會是離惜，離惜該是柔柔弱弱、令人憐惜的模樣才對，但她確實是離惜，至少外表上與那個柔弱的離惜一樣，他慢慢從草叢中站起，滿臉驚疑地問道：“你是離惜？”

離惜露出一絲冷笑，說道：“夜楓大師兄，你沒認錯人，我是離惜，大師兄大清早窩在這幹什麼啊？”

夜楓眼中露出兇光，拔劍說道：“只要你是離惜就好，束手就擒吧，免得我不小心傷了你。”

第九節　鏡花水月

離惜面對夜楓兇狠的眼神，不屑地說道：“你試試。”

夜楓的雙手滲出汗水，面對這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離惜，他沒有了必勝的信心，他感覺到的只有強烈的壓迫，但事已至此，他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不管怎樣，還是要試試。

夜楓握緊劍，提起功力向離惜衝近，這時離惜的身形突然如沙漠中升騰的空氣般波動起來，緊接著，她周邊的空間也波動起來，整個人便如同鏡花水月般，讓人感覺不到真實的存在。幾丈的距離，夜楓只需幾個跨步就能衝到，然而每往前跨一步，他心頭的不安便增加一分，他越來越覺得眼前這個如同虛幻般的身影中隱藏著莫大的殺機，可他看不出那殺機會如何出現。眼見與離惜的距離越來越近，夜楓已沒有時間尋找破綻，這時他只有兩個選擇：要麼不顧一切地進攻，要麼就此罷手退去。夜楓不甘錯失這唯一能扳倒尋惘的機會，也怕這事過後尋惘會對自己不利，一狠心，他還是決定放手進攻。

夜楓的劍很快，如疾風般刺入那鏡花水月中。空間劇烈地扭曲，離惜的身影支離破碎，忽然，那支離破碎的身影中冒出一把劍，一把真實的劍，直直刺進了夜楓的肩窩。

空間回覆平靜，離惜支離破碎的身影消失了，隨後她的真身出現，手裡握著那把滴血的劍。夜楓愣愣地看著自己肩窩上那個淌血的傷口，不願相信自己只一劍就敗了。

“假的，都是假的，這些都是假的！”夜楓忽然大叫起來，左手狠狠地拍打著肩頭的傷口，狀若瘋狂，“呵呵，你也是假的對不對，你不是離惜，呵呵，你不是離惜，你也是假的，我是在做夢，呵呵，一定是在做夢。”

“不，這些都是真的，你敗了。”離惜冷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