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幾年之前,這幫子人中倒有一半,都是與他們一般,滿京東亂竄的紅襖軍成員!
“老田,你說咱們去投護衛隊,他們會不會收?”
一個滿懷這種心思的忠義軍湊到田解虎身邊,小聲嘀咕著道。
他們被委派來隨護衛隊作戰的,都是原李全部下反正的,彭義斌地打算很簡單,這些人不是他的嫡系,打給護衛隊,既可應了天子密詔,又可賣給護衛隊一個面子,還可將這些不好安置的傢伙打出去。故此,田解虎他們的待遇實在不算好,這些時日跟著護衛隊,他們心氣也高了起來,只想若是能跟著護衛隊混,那豈不遠勝過在彭義斌帳下小心謹慎地過日子?
“白日夢,瞧人家的精氣神,再瞧瞧咱們自個兒!”田解虎極是喪氣地道:“便是給你一套護衛隊軍服,你穿上了也還是你個顧三狗!”
那被呼為顧三狗的嘿嘿笑了笑,又低聲道:“不試試怎麼知道,老田,虎哥,我實話說了吧,咱們這夥中,有大半都打著這心思,剩餘的也只是怕受不了護衛隊那苦,他***,便是這般疾行軍也要成列成行,這不是成心折騰人麼,也虧那些護衛隊地受得了。^^^^”
田解虎冷笑了聲,卻不說話,他比這顧三狗有頭腦得多。護衛隊這向令行禁止,他們地戰鬥力自是不用說了,現在就看他們會不會因為初上戰陣而慌亂,若是能熬成老兵。這二千五百護衛隊,便是當二萬、五萬乃至十萬人使都成。
他正思忖時,突的聽得馬蹄聲響,接著三名騎著駿馬地斥候從他們身邊奔了過去,田解虎離得近,可以看到三人身上都帶著血跡。這三人奔至護衛隊隊正李鄴面前,下馬行禮,然後低聲說了幾句,李鄴也行了禮。然後再揮手令他們離開。這也是護衛隊讓田解虎覺著奇怪之處,官長將領們,竟然也要向小兵行禮,這豈不是沒了尊卑之分麼?
即使是在忠義軍控制地區域裡,護衛隊也會派出偵騎,這已經接近徐州,忠義軍更是將斥候如撒網一般拋了出去。這三個斥候帶來的便是金兵的訊息。
他們在途中遇上小隊金偵騎,對方人多,他們人少,雙方周旋了幾個小時,幾乎將馬之力都耗盡。他們才尋著機會擺脫對手。在這過程中,他們自家一人陣亡一人受傷,原本五人的小隊,只餘下三人,不過被他們驅殺地金人偵騎,足有十一人之多。
這與流求改進的手弩有不小的關係,因為騎射為朝夕可以練成的緣故,流求為增加騎兵斥候的攻擊與生存力,早在五年之前便令敖薩洋領著十餘名能工巧匠,研製更輕巧、適合騎兵使用的手弩。這種手弩掛在馬鞍旁。箭矢都裝在矢匣中,每次可射出六枚短矢,在三十米之內有殺傷力,雖說射程嫌近了些,但比起弓總算要強。當初刺殺史彌遠心腹秦天錫所用的,便是這種手弩。
李鄴從士兵佇列中出來,有親衛替他牽來馬,他上得馬。見著田解虎便道:“你叫田解虎對吧?”
田解虎沒有料想到。李鄴竟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他心一跳。大聲應道:“小人田解虎,現為忠義軍夥長。”
“你和你的人在此停下,後邊地忠義軍你們先收攏好,傳我令下去,就地休整,不要再前行了。”李鄴有些無奈地說道。
忠義軍的軍紀,實在算不得好,故此若不專門留人在旁令他們停下,他們便能擠成一團,反而亂了護衛隊的佇列。田解虎臉上興奮得露出紅潮,他大聲應是,然後對著自己部下喝斥道:“沒聽著李將軍說麼,快去快去!”
他又瞧了護衛隊一眼,卻現不知何時起,護衛隊已停下,開始迅整隊了。
斥候送來的訊息很簡單,金國已經得知忠義軍渡淮的訊息,金國兵部尚書權參知政事,行省事于徐州的徒單兀典,為人貪婪殘暴,便是於無事之時,也要縱兵過境擄掠的,故此立刻派出輕騎前來擊殺,按行程算,其部距聯軍已不足十里。
彭義斌自家並未隨軍而至,來地是他信重的一員部將,那人粗鄙,對彭義斌卻極忠誠,彭義斌再三交待他要聽從李鄴,故此對李鄴的安排向來是毫不反對的。
眼見著護衛隊整隊,田解虎看著自家將卒,雖然也在收縮聚攏,仍是一副亂烘烘的模樣,便覺得極是羞愧。護衛隊整好隊型,兩千五百人所用時間也不足五分鐘,他們迎著敵軍來地方向前行,忠義軍想要跟上,卻被阻了下來。
“貴我兩軍,若是混雜於一處,反倒不宜指揮,還是分開互為犄角之勢為好。”李鄴說得極客氣,但聽到此語的田解虎卻知道,人家分明是怕自家臨陣大亂而誤了事。
這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