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放在WYNN的停車場裡。
不過,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南茜想再次緬懷一下當日的情景。那豪賭的壯烈,那初遇亞倫的激動心情,彷彿一場夢,發生得太快,還來不及回味,生活的場景就已經變遷。她必須得回頭再次細細地感受一下。
鈴月這些天,也是飽經摺磨,此時才覺得好累,的確需要輕鬆輕鬆。她想,把問題留待以後慢慢想辦法解決吧,現在就開開心心地、痛痛快快地跟南茜好好玩玩。
兩個人一路歡笑地去了WYNN,開好房間,就去做面膜,享受按摩,然後又去Buffet (自助餐) 吃晚餐。吃完晚餐,南茜就跟鈴月說,她想去上次她跟鈴月坐的那張賭桌上,再去玩一次。
“什麼?!” 鈴月震驚地瞪大了眼睛,她連連搖頭道:
“不,不,我不去,凱總是在那裡上班的,萬一遇見他怎麼辦?!”
“遇見了又怎麼樣?就是要讓他看看,沒有他,你會過得更開心!不然他還真的以為自己是誰似的。”南茜不屑地說。
“可是; 我還是不想見他。”鈴月還是倒退著擺手。
“鈴月,你必須得正視他,這樣,他才不會在你心裡留下永久的陰影。走吧!相信我,你會沒事的。”南茜不由分說,拉著鈴月,就往高額賭區走,鈴月拗不過,只好隨她去了。
進了賭廳,鈴月忐忑不安地朝各張桌子張望了一下,還好,沒有見到凱的影子。
鈴月鬆了一口氣,不知為什麼,想到要見到凱,她立刻就緊張起來,心還開始怦怦地亂跳。她想見他,又怕見他,她應該痛恨這個人才是,應該對他不屑一顧才對,或者,乾脆當他透明。可是自己為什麼老是這麼不爭氣呢?!難道自己還要去愛這個辜負了自己的人嗎?!
鈴月隨南茜走到上次她們贏了鉅款的那張賭桌,站在那裡的,是一個年輕的黑人發牌員。南茜坐了下去,鈴月見到黑人,卻是渾身一震,頭猛地眩暈起來。
南茜見鈴月還愣著,便拉了她一把,鈴月僵硬地被拉來坐下了。南茜不明就裡,還以為鈴月仍在為凱而神不守舍。
“別想那麼多了,今天我們玩個痛快!”她笑著對鈴月說。
“我只有兩百塊錢。”鈴月不好意思道。
“別擔心,錢我有的是,贏了歸你,輸了算我的。”南茜邊說邊看了看桌上的牌子,這張賭桌的最低下注額不知怎麼的,已經變為兩百,可能因為生意清淡時,賭場便降低最低賭注的緣故吧。
南茜開啟手袋,隨便掏出了幾千塊錢,輕輕扔到桌子上。
黑人發牌員恭恭敬敬地數完錢,給南茜換好了籌碼。
“四千塊。”他將籌碼小心翼翼地推給南茜,然後做好架勢等待她們下注。
南茜將籌碼一分為二,推了一半給鈴月,鈴月搖搖頭,說:
“我不玩,你玩吧。我看著就行了。”說罷,她就一直埋著頭,用手託著腮,不敢去看那個發牌員。
“……好吧。那你什麼時候想玩的時候,再玩。”南茜就開始獨自玩開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有人來替換這位黑人發牌員。
黑人走了,鈴月終於舒了口氣,忽然,她看到了一雙纖長優雅的手,正在整理那略顯凌亂的籌碼盒,鈴月的心臟在停止跳動五秒鐘以後,就開始像一頭小鹿一般在胸口裡亂撞。她緩緩地抬起眼睛,朝那雙手的主人看去。
他真的是凱!
“Hi; 是你們啊!”凱那略微有些驚訝的眼神,在鈴月和南茜臉上游走片刻,然後便微笑著跟她們打招呼。
“鈴月,你近來還好嗎?”他注視著鈴月,輕聲地問,他的眼神裡含著一種複雜的情愫。
“還好。”鈴月半晌才憋出了一句話,她迅速地垂下了眼簾,不再看凱。
但是,她忽然從南茜推給她的兩千塊錢籌碼中,拎出兩隻百元的籌碼,一下子放在了下注圈兒裡。
凱愣了片刻,也沒再說話,他的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過,很快地,他又恢復了一貫的沉著。
南茜一直在冷眼觀察凱,她的眼神忽然與凱的眼神相遇,在燈光下,凱的眼睛顯得十分明亮,細心的南茜發現他的眼裡,竟然倏地閃過一絲淚光,轉瞬即逝。南茜還以為自己太過敏,或許根本就是燈光令她眼花了。
凱只略微躊躇了一下,便開始發牌了。
不知是由於凱的心虛,還是怎麼回事,他的牌也虛弱無力,跟上次南茜來賭時的凌厲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