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心全意地替曹操賣命,以期能夠討得曹操的賞識,能被曹軍將領認可並接受。可是他們最終非但得不到半點戰功,反被曹真、曹休等曹氏親貴貶斥得一無是處,而今更是揹負了一身罪責。
想到這些,高覽好不容易壓下的憤怒再次湧現出來,因為他想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或者說他們這些袁軍將領斷然揹負不起的罪名。這便是,此刻西門和北門相繼失守,這就意味著西涼李利很可能已經突圍出城,逃出生天了。可是曹真卻將罪責全都推到他們這些人身上,這個罪名太重了,他們這些剛剛歸附曹操帳下的將領根本承擔不起。
“曹真將軍莫要信口開河,冤枉我等!”
一念至此,高覽終是忍不住打馬上前,急聲辯駁道:“將軍當知,今夜駐守北門的便是呂曠、呂翔兄弟二人及其帳下五千兵馬。當日正是他二人出城給曹公、、、哦不,給主公送情報,也是他們堅決奉行袁公臨終前的遺命,決意迎主公入城,併為此不惜與袁譚、袁尚兄弟刀兵相向。是以呂氏兄弟對主公的忠誠毋庸置疑,而今北門失守,他二人確有罪責,卻不應負全責。將軍豈能質疑他們的忠心?”
話音稍頓,高覽不等曹真開口反駁,便接著說道:“除北門之外,西門守將乃曹仁將軍帳下親信部將,可現在西門也失守了。將軍豈可血口噴人,將所有罪責都推到我等身上,如此行徑豈不讓我等寒心?”
越說越氣,高覽索性把今夜發生的一切公之於眾,讓眾將士都聽聽,看看這到底是誰的錯。
“今夜戰事,主公命將軍擔任主將,而我等悉數聽從將軍調遣。方才西涼軍突圍之時,末將便建議將軍分兵支援北門和西門,尤其是西門;因為西門與幷州頗近,距離壺關僅有兩百餘里,因此李利極有可能從西門突圍。可是將軍卻充耳不聞,口口聲聲說西門固若金湯,安全無虞,既而執意調集大軍支援南門。如今兩處城門失守,難道將軍還想推卸全部責任,將罪責全都推到我等身上嗎?今日之戰,我等屢屢衝鋒在前,數萬人馬戰死沙場,莫非將軍對此視若無睹麼?”
“高覽你敢對本將軍如此說話?你來日方長,看你得意幾時!”眼見身旁的一眾袁軍將士怒瞪著自己,曹真惱羞成怒地厲聲呵斥高覽,卻終究迫於身邊的巨大壓力,不敢惡言相向,遂丟下一句狠話。勒馬便走。
回馬之際,曹真滿臉慍色的冷聲呵斥道:“爾等還愣著作甚?速速隨本將軍前往西門!”隨即曹真一邊策馬疾馳,一邊示意親兵前去東城大營稟報,畢竟西涼軍突圍一事茲事體大,曹真也不敢擅自做主。必須儘快稟報曹操。等候命令。
目送曹真率領本部人馬離開,之前制止高覽的副將滿臉憂色地輕聲道:“將軍何必當眾得罪曹真呢?要知道他可是曹、、、主公的假子,雖非曹氏血脈。卻終歸是主公收養的義子,身份何其尊貴,豈是我等能夠招惹得起的?更何況我等剛剛歸附主公,眼下雖然還是統兵將領,卻是迫於形勢所致。隨後待局勢穩定下來,全軍必然重新整編,屆時我等何去何從猶未可知。
是以將軍實在不該得罪曹真,須知曹氏親貴盡皆位高權重,個個都是統兵大將,日後我等必定會被安排他們帳下效力。到那時,說不定這些人就會趁機打擊報復。可以刁難我等,如此以來我等往後的處境將愈發艱難。”這番話無疑是肺腑之言,真正的大實話。
高覽聞聲輕輕點頭,臉上浮現出濃濃的憂色,低聲嘆息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如今老主公已去。我等便如無根的浮萍,禍福難料,吉凶未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得過且過。奈何我就是看不慣這些曹氏親貴趾高氣揚的狂妄嘴臉,除了曹仁、曹純和曹洪三位將軍之外,像曹真、曹休、夏侯霸等人究竟有何能耐,竟然肆無忌憚地藐視我等?
此外我等新近歸附曹公,若是一干同僚都被曹氏親貴壓制著,只怕往後的處境將愈發不妙,根本沒有出頭之日。與其這樣,不如儘早挑明彼此間的隔閡和分歧,讓曹公及早察覺。如果曹公真心接納我等,必然會慎重考慮我等的職務,量才適用,破格提撥人才,並委以重任。否則的話,我等便要重新考慮出路罷了,此事以後再說。”也許是感覺到自己說得太多了,唯恐隔牆有耳,高覽話到嘴邊卻生生嚥了回去,隨即大手一揮,帶領大軍奔向西門。
鄴城,東城曹操大營。
隨著曹真的親兵三更半夜前來稟報軍情,經過最初的雷霆大怒之後,曹操迅速冷靜下來,既而披上錦袍,命親兵傳喚身負重傷的曹仁、曹純和荀彧、許攸、郭圖等人速來帥帳議事。
不多時,眾人相繼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