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避開轅門,迂迴到轅門左側,趁著史阿纏住牆頭守軍的空隙,從馬背上的皮囊中取出鐵鉤繩索,一邊策馬俯衝一邊投擲鐵鉤,待到接近圍牆之際縱身而起,抓住繩索沿著圍牆木樁騰身而上,數息之間便躍上牆頭,加入到牆頭廝殺當中。
隨著史阿帳下親兵相繼躍上牆頭,城樓左側的守軍壓力大增,而原本孤身奮戰的史阿則壓力驟減,讓他得以脫身出來,轉身殺向轅門城樓。
“這廝怎生這般彪悍!”親眼目睹了史阿攀上牆頭的一幕,任峻大驚失色,忍不住失聲驚歎。隨即他對身旁的裨將問道:“這股偷襲劫營的西涼鐵騎是晉帝李利麾下的金猊衛鐵騎,你可認得此人?莫非此人就是威震天下的豸奴李摯?”別人都管李摯叫“飛將軍”,但任峻卻對此嗤之以鼻,仍把李摯喚作“豸奴”。豸奴者,蛆蟲也。由此可見,任峻將李摯稱作“豸奴”,確有辱罵之意,刻意貶低敵軍將領,滅人家的威風,漲自己志氣,不失為明智之舉。
裨將已經被史阿的勇武震住了,聞聲驚醒,神色慌亂地道:“稟將、將軍,據末將所知,飛將、呃不,豸奴李摯擅長使用兩丈多長的鐵鏈做兵器,且聽聞其人身高近丈,猿臂蜂腰,有飛簷走壁之能。如果眼前之人就是李摯的話,那麼剛才他根本不需要藉助佩劍躍上牆頭,只需丟擲鎖鏈,便可登上城樓。因此,眼前這人不是李摯,如果末將沒有猜錯,此人應該是大劍師王越的親傳弟子史阿。”
“史阿?可是陛下身邊的宿衛統領、中護軍史渙的同族兄弟?”任峻驚聲追問道。
裨將應聲點頭:“將軍所言絲毫不差。據說陛下身邊的兩位禁衛統領之一的史渙就是史阿的從兄(堂兄),年長史阿五歲,但此二人雖是同族兄弟,卻志向不同。史渙將軍早年便跟隨陛下左右,而史阿卻跟隨其師王越投在漢帝劉協駕下,認為劉協才是天下正統皇帝,而其他諸侯則是名不正言不順。然而當晉帝李利執掌長安朝廷之後,王越師徒一同投效其麾下,此後深得李利賞識,委以重任。眼前的史阿現任金猊衛副將,雖是副將,卻已拜將封侯,深得晉帝李利的信任,乃李利麾下的忠實鷹犬。”
任峻聞言後輕輕點頭,輕聲嘆息道:“先前陛下曾說,西晉李利麾下多猛士,戰將雲集,某並不信以為真,對此深感懷疑。不承想,此番卻是親眼看到了,陛下所言不虛,李利麾下將領果真彪悍異常啊!”語罷,任峻的臉上露出深深的憂慮,眉頭緊蹙,不由得將目光投向轅門後方三十步外的橫七豎八的灰色區域,那是前往中軍大帳和糧庫的必經之路。此刻這幾條灰色區域上沒有一絲踐踏的痕跡,反倒是夾在褐色區域之間彎彎繞繞的黃色區域卻遍佈腳印,十分凌亂,其間還夾雜著清晰可見的馬蹄印。
值此轅門即將被攻陷的危急時刻,任峻卻將目光投向這裡,不難看出他對這片灰色區域寄予厚望,甚至將整座大營的安危都寄託在這裡。
“眾將士隨我殺!”就在任峻微微走神之際,突然聽到一聲厲喝,當即他循聲望去,赫然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尤其是那人身上的黑色甲冑和胯下座騎格外引人注目,黑色甲冑在火光照耀下竟然不反光,而那匹金光燦燦的金色座騎更是高大威武之極,如雞蛋大的兩個猩紅眼珠子比火光還要亮得多,見之令人汗毛直立,驚駭膽寒。
隨著金色座騎越來越近,任峻終於認出了這頭異獸座騎的來歷,赫然是名揚天下的神獸金猊。
第267章 喋血山河(十二)
認出金猊獸的一剎那,剛剛浮現在腦海裡的似曾相識之感漸漸清晰起來,任峻已然猜出了這位駕馭神獸併發號施令的西晉將領的身份。此人並不是將領,而是西晉皇帝李利李文昌。
任峻從未見過李利本人,因為他常年待在後軍,根本沒有機會見到李利,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識別李利的身份。
太顯眼了!
當今世上,能夠駕馭神獸之人只有兩個。其一是李利麾下第一戰將桓飛,但桓飛的座騎披著重甲;其二就是晉帝李利,據說他的座騎金猊乃神獸之王,刀劍難傷,故而金猊獸王座騎不需要披甲。
“晉帝李利親率大軍前來劫營?”果然,此刻認出李利身份的不止任峻一人,站在他身邊的裨將同樣第一時間發現了金猊獸王座騎,既而想也不想便脫口說出李利的名字。
任峻聞聲後神色一動,一雙眸子陰冷至極,隨即他凝神注視著正率軍衝向轅門的李利大軍,目測出李利身邊約有一萬鐵騎,而且都是李利的親軍金猊衛騎兵。看清眼前的情形之後,任峻回頭眺望西邊轅門,但見西門城樓上同樣是火光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