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怔了一怔,才啞然失笑,知道他問的是紅綾──那次他真的想自殺,是紅綾眼明手快,才救了他一命。
藍絲通知有關方面,葫蘆生要帶兩位助手,很快就有了答覆,對方說是沒有問題,立刻派專機來接人。
聽說對方準備了這樣的陣仗,我不禁愕然──賽觀音雖然是大將軍的妻子,可以享受高階待遇,可是也不應該高階到了這種程度!何況大將軍早已去世,所謂“人一走、茶就涼”,她實在沒有理由還受到這樣的重視。
我知道其中一定還有我不知道的原因在──後來事情的發展,證明確然另有原因,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等到我們上專機的時候,情形更是隆重,大使親自來送行,葫蘆生打扮得隆重──是降頭師出現在最大的場面上的裝扮,我和白素比較普通,力求看起來不起眼,而我們的面板也經過了特殊處理,變得很黑很粗,再經過了化裝,相信就算白老大在我們面前,也不會認得出來。
大使館有專門人員陪同,在航程中對葫蘆生恭敬之極,可是卻絕不多口,問到有關患者,總避而不答。
只是告訴我們,一到目的地,立刻就到醫院,因為患者隨時可能死亡,所以一分鐘都不能浪費。又問葫蘆生需要準備些甚麼東西。
我們早就商量好了對策,所以葫蘆生的回答是:“甚麼都不需要,只需要一個絕對不受任何干擾的環境,在這個環境中,只可以有我和兩個助手,以及患者。”
陪同的外交人員走開去通訊聯絡,過好一會才回來,道:“患者堅持女兒要在場。”
葫蘆生早就知道我們假設患者可能是賽觀音,他很是興奮,可是又恐怕萬一不是,所以很是患得患失,這時候一聽得對方這樣回應,我相信他心中一定高興得在狂呼亂叫!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表面上不動聲色,還假意考慮了一會,才道:“可以──不過再也不能有別人了。”
陪同人員連忙答應。
這時候我真想問一問那位看來像是高階知識份子的陪同人員,他是不是相信降頭師可以治療末期肺癌,不過當然我沒有問出口。
後來我和白素討論到了這個問題,白素說:“當時那人是不是相信,我不知道。不過整個特權階層,尤其是最上層的一些人,對於特異功能特別相信──他們都七老八十了,自然而然會希望有超能的力量使他們可以一直活下去。這方面的幼稚心態,從秦始皇找長生不老藥起,一直都是特權階層的夢想。賽觀音肯定很瞭解高層人物的心態,所以才提出要葫蘆生來治療,這正是投其所好,所以才會得到批准。”
我哈哈大笑:“想得真好!要是葫蘆生能夠有成積,當然會被當成最高貴賓來對待了!”
那時候對於賽觀音為甚麼如此瞭解上層特權人物的心態,早已知道,所以並不感到奇怪。
飛機到達目的地,降落在一個軍用機場,立刻就有豪華轎車駛過來,車頭上甚至於插著兩國國旗。
車子直駛到警備森嚴的醫院,還沒有下車,我們就看到了於是女士,在門口等待。
葫蘆生一看到了於是,整個人震動了一下,口中發出了一陣古怪莫名的聲音,望定於是,雙眼發直。
我碰了他一下,示意他注意行為。葫蘆生向我苦笑,吸了一口氣:“乍看,很像,看仔細了,不如她母親,賽觀音更美……美多了!”
葫蘆生本來顯然還想發表議論,不過我和白素立刻制止,葫蘆生連吞了幾口口水,總算沒有再說下去。
車子停下,於是過來開車門,還沒人下車,她就自我介紹:“我是病人的女兒。”
車門開啟之後,葫蘆生先下車,他雖然說於是“和她母親差遠了”,可是自從於是出現之後,他的視線就沒有離開過於是,這時候他一面下車,一面雙眼還是直勾勾地望著於是。
這種樣子當然非常不禮貌,可是多半於是早已習慣人家在她面前會有這種失常的舉止,所以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我一直以為神通廣大的降頭師對於人身體的所知之多,沒有任何一門實用科學可以比得上,所以自然而然以為降頭師在思想、情緒上的控制,也一定有一套特別的本領。誰知道大謬不然,葫蘆生接下來的行動證明了這一點。
他搶著下車,於是在開啟車門之後,向旁退開。葫蘆生下車之後,根本決不定是該向於是走過去,還是向前走。看他的身子搖搖晃晃,好不容易才向前跨了一步,仍然望著於是,在他面前是石階他也沒有看到,一腳岔空,身子僕向前,竟然摔了一大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