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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親和儲伯身邊,抱住他們,見他們最後一面,她什麼都不能做。

不斷拍擊小語房門,擾醒她的初夢,於優狂聲催促……

小語揉揉迷濛睡眼,開啟門,激動的於優嚇她一大跳,她從沒這樣過。“於優,別嚇我,發生什麼事了?”

“小語,請送我到醫院,我媽媽和儲伯出車禍了!”說不哭,淚仍決堤。淚一串串掛著,她的嘴角在抽搐,心酸、心澀又能如何?命運從不對她優厚。

“好,給我三分鐘,你去拿東西,我們門口集合。”

掛上電話,儲英豐一掌捶向牆壁。

他應該去接於優的,她的行動不方便。可是,他不想面對她、面對自己的心,至少現在不想。

回想昨夜,一夜的折騰、一夜的交瘁,太多的意外撞擊他的心。

事情怎麼會是這樣?他不懂,這種安排,是上天太過分。

“英豐,喝點水。”他的未婚妻康蜜秋端來一杯咖啡,遞過。

她體貼地在他肩側揉捏按摩。

蜜秋是個好女人,一直都是,這幾年他們的雙重奏享譽國際,八年來,他低潮、沮喪時,都是她在身邊撫慰,她陪他成長蛻變,陪他走過風雨、走過孤寂。

“謝謝。”一口喝下滿杯咖啡,苦水在胃中翻攪。

“不要想太多,爸爸不會希望自己的離去,帶給你承受不起的打擊。”她溫柔地輕撫他的背脊,像個慈祥母親。“我打電話通知媽咪了,她說等這一季的巡迴演奏會結束,大約再一星期,她會趕回臺灣。”

她口中的媽咪,是儲英豐的親生母親——胡幸慧,五年前,他們在母親的見證中訂下婚約,從此蜜秋就跟著他喊爸爸、媽咪。

“謝謝你,蜜秋。”握住她修長細白的手,拉到唇邊貼著。

曾經也有一雙同樣細長溫柔的手,在他失意痛苦時給予安慰,只不過,那時,他總是把那雙手遠遠推開,總是用恨意狠狠地瞪著那雙手的主人,直到她畏縮退卻。

而今,恨她的理由不存在,他再阻止不了自己的心,見她、見她,他想見她已經好久好久……

“別這樣,爸爸會心疼的,他那麼愛你,你的傷心會留住他的魂魄,讓他無法自由。”蜜秋環上他的肩,明白這時候再多的安慰都幫不了他。

“蜜秋,我想自己一個人好好想想。”他面容憔悴,才一個星期啊!

“我懂!我去安排爸爸和娟姨的後事,你別在這裡待太久,早點回去休息。”

“嗯,謝謝。”

“你要永遠都對我這麼客套嗎?我不禁要懷疑起,自己到底是不是你的未婚妻。”抿唇一笑,她說出心中憂。

“蜜秋……”

“我在說笑,別把話聽認真。”在這種時候用言語測他的心,太無聊。

“路上小心。”“我會的,車子我開走,等會兒你搭計程車回家,你心情不好,不要開車。”她總是細心地替他照料生活中每一件瑣事,說不感動是違心,但感動就能讓男女永恆嗎?他沒把握,就為著這個沒把握,他遲遲不肯結婚。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他心中有好多抱歉。

抱歉?這句話是於優時時刻刻都在對他說的。她抱歉自己搶走他的父親,抱歉自己分享他的父愛,抱歉她的出現讓人對他指指點點,她似乎永遠都在對他說抱歉……

誰知道,欠下這一句抱歉的人是他,不是她。

是不是該對於優說聲抱歉?說了會有意義嗎?昨天深夜,醫院來電話,通知他父親和娟姨車禍的訊息,當他趕到時,娟姨已經沒有生命跡象,她甚至連對女兒說上最後一句的機會都沒有。

相較起來,他是幸運的,他不但見了父親最後一面,也釋盡父子兩人多年來的嫌隙。

昨夜……不是個好天氣,風在刮、雨在下,今年的第一個颱風從北部登陸。

他趕到父親身邊時,父親顫巍巍地拔下呼吸器,雙淚垂落枕邊。當他正為父親沒死而慶幸時,護士卻告訴他,父親內出血嚴重,不可能救得活。

“對不起、對不起……”他哽咽不成聲,眼裡、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乞求兒子的寬恕。“原諒我自私……”他有好多話要說,不說完,死不瞑目啊!

多少年的恨,在這關頭竟然煙消雲散,再找不到痕跡,他輕輕扶起父親。

“背叛婚姻是我錯,與你母親離異是我自私,她是個那麼好的女人,我配不上她。”握住兒子的手,儲睿哲強將精神振作起。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