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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琴的模樣。

“當然可以,你想怎麼做我們都會支援你。”

“謝謝儲伯、謝謝媽媽。”再探他的眼神,他還是不看她,他不要她了……

第五章

才幾個日夜,於優習慣起這個家的作息。

清晨她在琴音的輕柔呼喚中醒來、在院子裡等待買菜返家的張爸張媽……在夜裡,和他促膝長談。她習慣這個家,比五年前離家前,更習慣這裡。

桑植成熟,滿樹的豔紫領著人心情大好。

一早,於優推著輪椅,來到桑樹下,仰頭一看,它長得又粗又壯。的確,二十年,好漫長的一段,初生嬰兒都能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學生。

摸摸粗糙的樹皮,剛種下時,它比自己高不了多少。“你長大了,我卻老了……”

“連小優都老了,哥怎麼辦?”

聲音傳來同時,於優的雙肩一沉,寬闊的大掌帶來微溫。她……也習慣起,他偶爾帶來的溫暖。

“你永遠都不會老,上回我看到你的報導,有好多年輕的樂迷為你尖叫著迷呢!”笑了,不到幾天,在他的努力下,於優學會開朗。“你的女人緣真叫人替大嫂捏把冷汗。”大嫂,每次說到這兩個字,刀就在心間刨過,刨得她鮮血淋漓、心痛難當。常常想,或許多喊個幾遍,情況會逐漸好轉,哪裡知道,刀越刨越深、血越流越濃,她的生命隨著疼痛變得稀薄。

“你呢?這麼多年來沒有追求者嗎?”走到她面前,英豐凝望她。於優很美,從小就可以清楚看出她很美麗,笑的時候美的天真、愁的時候美的醉人,這張臉是多少男人心中最愛。

只不過,他的出現改變她的生命,他花了十年折磨她,然後在另外一個十年,讓她揹負殘疾命運,她的一生因他而毀。

“這些年……我不太在人群中,機會不多,不過,我很滿意目前的生活。”嘴角扯扯,是苦笑。機會?對一個殘障人士而言,那是奢侈。

“沒有喜歡的男人出現?臺灣的好男人全躲到哪去了?”他玩笑。不是沒出現,其實,她喜歡的人一直在那裡——在她心裡、在她身邊、在她知道的距離中,只不過,她愛他、他卻厭她……等過朝朝暮暮、盼過日日夜夜,等得恨沉澱、等得親人不在,他終於不再厭惡她。

她總算等到他回頭,只不過……她的生命也將走到盡頭……

說再見,是不捨;不想說再見,卻是不能……

恨結束,愛錯過……回不了頭,愛情不回頭、生命也不回頭。

縱使有再多的無可奈何,也只能在嘆息聲中和淚吞入肚中……

“他一直在這裡。”壓住心跳,讓怦怦撞擊聲提醒,她還活著。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掬起她的臉,他問。

愛情事,說得清楚嗎?怕是不能吧!

“問這些做什麼,你要幫我介紹好男人?”

“有何不可?”語初落,心已然後悔,在他心中,沒有好男人配得上小優。但是……能留著她嗎?用什麼名義?別忘記,蜜秋已經在他身邊等過八年,他怎能讓她的等待落空?可是,他心中的呼喚一天比一天大聲。他要她、要她、要她啊!就算捂起耳朵,那聲音還在那裡提醒著他愛她,不知道,他能壓住它們到幾時?他的愛情復甦太快,快得讓他措手不及。

“才養我不到一星期,就急著把我傾銷出去,你太不負責任。”

“你真的不一樣了,以前,你不敢這樣跟我說話。”英豐深吸口氣,搖去胸中鼓嗓。抱起她,將她放在石椅上,讓樹蔭幫她擋去刺目陽光。“你總是說著好的、記住了、知道、我會的,我沒看過有小孩比你更乖巧。”

“我想,那些能對父母親霸道、耍賴的孩子是幸福的,每次在路上看到這樣的小孩,我都忍不住偷偷羨慕。記不記得爸媽結婚那晚,儲伯拿一本故事書走到你房間門口,敲敲門說:”英豐,爸來講床邊故事給你聽羅。‘你卻隔著門扇對他大喊:“我長大了,不要再聽什麼鬼故事。’我開啟房門,看見儲伯的沮喪,於是我走向前,拉拉他的手問:”我可以聽聽你的故事嗎?‘他抱起我,帶著我回房,為我講了那個為你準備的故事……“

深吸氣,她鼓起勇氣,歪過頭靠在他手臂上,竊取那不屬於她的溫柔。“那個晚上,我終於認識了‘床邊故事’。”

“小優,跟你說話,我會有濃厚的罪惡感,我似乎總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你是!有好多人愛你,你卻視而不見,你關起心房,把別人的愛擋在門外。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