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兒!”一個蒼老的女聲驚呼著,夏侯了刺向腹部微頓的劍被一雙枯枝般的雙手握住,鮮血沿著寒氣森森的劍身流下,一滴滴落在地上,砸出四濺的血花。
“孃親!”夏侯了頓時嚇掉了手中的劍,雙手顫巍巍的捧著那雙枯枝般的手,上面的鮮紅刺痛了他的眼睛。
“公主殿下,了兒什麼地方做錯了,需要刨腹請罪呀!”老婦人甩開夏侯了的手,全身匍匐在地。
“他罔顧本公主命令,沒完成任務!”櫻子公主高高的揚著下巴:“你說該怎麼辦!”
“了兒,你先下去,娘有話單獨同公主談!”匍匐在地的老婦人,冷冷的對身後的人道。
“是!”夏侯了聽到老夫人的話,恭敬地在地上磕了個頭,退了出去!
等夏侯了離開後,老婦人從地上站起來,對著櫻子公主冷冷的道:“你這樣可違背了當初我和以蘇我氏家的約定!”
“是他辦事不利,您能怪我嗎!”櫻子公主單獨面對老婦人的時候,臉上竟然有著微微的懼意。
“會有了兒辦不了的事情。”
“吱!”紙門被輕輕的推開,老婦人走進去,抬眼見得就是夏侯了跪的筆挺的身子。
“了兒,你這是為何!”老婦人站到夏侯了面前問道!
夏侯了抬起頭來看著眼前雙髻花白的老婦人雙手纏著的紗布,痛苦的道:“孃親,您這樣讓孩兒情何以堪呀!”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伴隨著溫熱的鮮血,狠狠的打在夏侯了臉上。
“讓你情何以堪!”老婦人厲聲道,氣憤的嘴唇都在哆嗦:“你檔案殺我的孩兒,我將恨你一輩子,哪怕生生世世都要恨你,只因為,你殺了我最心愛的孩兒!”
“孃親!”夏侯了的男兒淚就這麼順著臉頰流了下來,雙手抱住老婦人的腿,在這個世界唯一愛他至深,包容他至深的女人面前,他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永遠都可以放下一切偽裝,放心的哭泣!
“了兒!”老婦人慈愛的撫摸著夏侯了的頭頂:“是什麼樣的任務,讓你下不了手!”
“孃親!”夏侯了悶悶的像個做了壞事的小孩子,如果這個模樣被吳弦看到,吳弦的嘴肯定大的能塞下兩個雞蛋。
“了兒沒用,給您丟臉了!”
“了兒,孃親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爹曾經說過,‘勝敗乃兵家常事’,孃親是想知道,你是怎麼失敗的!”
夏侯了沉默了,他不知道那樣的理由是否應該告訴孃親,雖然在他生長的這個地方,那種事情屢見不鮮,可在孃親的觀念裡,那種男人是鄙夷的是唾棄的,甚至孃親曾不止一次說過,自己是爹爹唯一的血脈,不管如何都要將骨血傳下去。
“孃親。”夏侯了給老婦人磕了個響頭:“了兒對不起您,了兒辜負了您的厚望!”
“了兒!”老婦人看夏侯了這樣便知道這個孩子是動了真心,了兒從小就沉默寡言的孩子,心裡有什麼總是一個人擔負著,他從來沒辜負過自己的期望,也從來沒告訴過自己,他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麼:“了兒,你真的是如此的愛他嗎?”
夏侯了沉默了,他的沉默讓老婦人知道,它預設了一切。
“其實這樣也好,好過你迷戀櫻子那個心機詭秘的丫頭要好!了兒告訴孃親,他是個什麼樣的人!”老婦人跪坐下,讓夏侯了的頭輕輕的放在自己的**上,好久好久沒這樣親近她的孩兒了。
“他!”夏侯了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想了想,眼前似乎出現了吳弦傻傻的笑容:“他喜歡笑,快樂的笑,像櫻花一夜間綻放整個京都,很美,讓人移不開眼,傻氣的笑,像個呆呆的小孩子,很蠢,卻讓人想要疼愛!”
“他總是眼角兒媚媚,唇角兒彎彎!”
老婦人沒有打斷夏侯了,她在他臉上看到了從來沒見過的幸福笑容。
“可是,他又是多情的人,總是處處留情,愛上的人,他一個也不願意放棄,對待每一個人,他都是如此的用心,如此的溫柔。”夏侯了輕輕的嘆息,他不否認,他真的愛上了那個總是能招惹一大堆麻煩的吳弦,可是,他不確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接受吳弦在愛他的同時,卻愛著別人。
“了兒!”老婦人看出了夏侯了的迷茫,她輕輕的**著夏侯了的臉頰:“如果你真的愛他,就大膽放手去追吧!”
“孃親。”夏侯了咬咬唇,他該告訴孃親吳弦是男人嗎?
“你想說,他是男子是不是!”老婦人豁然的笑了,臉上的深深的皺紋像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