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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風般吹入謝夜央的耳中,嚇得他如老鼠見貓般“嗖”的一聲竄回自己的位子,和羽小一起嘰嘰喳喳起來。

“……”

“……”

眾人嬉笑打鬧著。

“來了。”不知道誰喊了一聲,眾人安靜了下來。

一個白色的人在一聲清脆的梆子聲中,出現在怒放的櫻花樹下。

青絲高挽留兩縷在腮邊,冷峻的臉,胭脂淡抹,唇如豔花。一身雪白的白色和服,鮮紅的領和袖結(肩部和手臂部相連的部位)寬大的袖擺亦露出鮮紅,飛揚的衣襬現出鮮紅寬鬆的長褲。

衣衫詭異卻異常的合適。

隨著音樂,櫻花樹下的男人“唰”的開啟一把同樣白色的摺扇。

動作緩慢卻流暢,溫柔中帶著剛硬,不見風起卻衣袂翩然。

一舉手一投足,魅而不妖,豔而不騷。

不似女憐般柔軟,不似異族般火辣。

卻吹走了眾人的魂跟著那人起舞。

夜風吹過,櫻花紛擾著飄下。

跳躍的火光中,眾人似乎看到舞動的櫻花之魂。

————

他不明白為什麼眼前這個男人一天到晚都笑的燦爛,真有什麼事情讓他這麼開心嗎?

讓男人開心的東西。

他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讓男人開心的東西,在他看來都匪夷所思,甚至是他看來根本沒辦法引起笑意的東西,他都能笑出來。

一朵怒放的花,一棵青翠的樹,一盞精緻的燈,一隻漂亮的鳥兒,甚至是清涼的水都可以成為男人開心的理由。

看著眼前那對著一片樹葉發呆傻笑的男人,心中有種很神奇的感覺,似乎哪怕世界毀滅了,他也能笑出聲來。

“你為什麼老是笑?”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男人顯然對他的問題吃了一驚,旋即笑開來,如同初升的陽光,閃耀了他的眼。

“因為我沒有什麼值得煩惱的事情,很幸福。”

“幸福?”這是陌生的詞,他從來沒聽說過。

“嗯。”男人搔搔頭,解釋道,“幸福就是快樂的意思,很快樂,很開心。”

“為什麼?”為什麼會很快樂,很開心,為什麼會毫無煩惱,世界上怎麼會有毫無煩惱的人。

男人那雙帶著春意的桃花眼用一種讓他渾身發毛的眼神盯著他,當他實在受不了想要妥協的時候,男人終於開口了,“快樂時不需要理由的,一個沒有煩惱的人可以快樂,一個身負血海深仇的人也可以快樂,快樂其實是一種心境,一種坦蕩的,輕鬆的心境,只要你自己不給心帶上枷鎖,那麼你就可以很快樂。”男人用手指點點他的左胸口的位置。

給心帶上枷鎖,真是貼切的比喻,這個男人嘴裡總是有一套奇奇怪怪的理論,想著嘴角微微的揚起。“真是奇怪的人。”

“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男人先是呵呵傻笑,接著像看到奇蹟般長大了嘴,誇張的大叫,“啊……冬天的雪化了,人類的春天來啦。”

男人的大喊大叫,讓他苦笑不得,他不過笑了一下,有那麼值得驚訝的嗎?還記得第一次在這男人面前露出笑容,他一副驚呆的模樣,然後嘴裡說了一句“我聽到了花開的聲音。”

他的笑容真的很好看嗎?還是說他這張皮相真的到了能迷惑男人的地步。不,比起那個人,他的容顏只能算中等了,可為什麼這男人還是一副沒有他就不行的模樣,即使他身邊已經有那麼多優秀的人。

“在想什麼,眉頭又皺起來了,要知道老皺眉頭會老得很快的的哦。”男人嘻嘻的笑著,用手指輕柔他眉間的皺褶。

他搖搖頭,這個疑問他知道他永遠也問不出口,或許永遠也得不到答案,更甚者當男人知道真相後,也會不屑於他了吧。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心有些痛。看著那張燦爛的笑顏,突然間希望能守護這份笑容。

時間很快,就像是捧在手心的水,一個不留聲就溜走了。

一路走來,他看著男人和其他人的糾纏,看著男人也會煩惱,也會憂愁,也會悲傷,甚至像孩子一般無助的哭泣,可更多的還是笑容,開心的時候他笑,煩惱的時候他笑,憂愁的時候他笑,悲傷的時候他也笑,連哭的時候他也能笑的梨花帶淚,楚楚動人。

這個男人到底對快樂的定義是什麼,或者這個男人對笑的堅持到底到什麼地步。

奇怪的男人。

奇怪的攻破那幾人驕傲的心房,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