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都行,別教壞了琴韻。”譚鋒在寧溪月額頭輕輕一點,卻見她嬌俏笑道:“沒事兒,薛妹妹習慣了就好。”
“都坐吧。”譚鋒在炕床上坐下,拿出扇子扇了扇,對寧溪月道:“這天兒太熱了,熱得朕心裡煩躁,都不想吃飯。今天中午也不用傳膳,就是你上次弄得那個什麼冷麵,還有涼皮,再拌幾個冷盤就行了。”
寧溪月忙道:“皇上今兒算是來著了。早起我也說熱,就讓她們做了鍋薏仁稻米粥,放在水缸邊,這會兒想是已經涼透。配上涼皮冷麵喝一碗,再弄幾個小菜,可好不好?”
譚鋒笑道:“我就說想吃好的便要來你這裡,就這樣吧。冷盤別的也罷了,有豬耳朵切一盤,和黃瓜拌在一起,上次在你這裡吃著,朕覺得極清爽。”
“知道了。”寧溪月看向素雲:“都記下了?記下了就去置辦吧。”
這裡薛答應便起身告辭,卻聽寧溪月道:“我原本就說讓你中午留在這裡吃,恰好皇上也來了,不如就一起用膳,人多也熱鬧些。”
薛答應倒是想留下來,再怎麼與世無爭,誰願意錯過親近皇帝的機會?但她雖然膽小謹慎,卻並不愚蠢,見譚鋒沒開口,就知道皇上並不想自己留在這裡,於是笑道:“姐姐愛惜,原不該辭。只是出來時我說過,中午要回去用飯,若是不回去,怕她們疑神疑鬼。反正無論是在園子裡還是後宮,走動也不費事,以後還有的是時間見面,那時再叨擾姐姐也不遲。”
寧溪月也知道譚鋒心意,唯恐他是有話和自己說,因便點頭道:“好吧,那今日就不虛留你。春草,將小廚房裡各色餡兒的涼糕撿兩盤子,給薛答應帶回去吃。”
薛答應笑道:“姐姐好意,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剛才吃的那個芋頭餡兒的涼糕,我覺著口味真好。”
寧溪月笑道:“咱們說話時間短,你統共沒吃幾個,還沒嚐到豆沙,棗泥,果味餡兒的,索性每樣撿一些,給你帶回去吃。”
薛答應再次謝過,和紅荔出門,見春草手中提著食盒,紅荔便笑嘻嘻接過來,出了晚晴閣,方咋舌道:“寧貴人真是受寵啊,皇上竟然連午膳都來她這裡用。”
薛答應笑道:“是啊,姐姐這份兒寵幸,比我想象的還要炙手可熱,她又答應護著我,想來以後咱們在這後宮中,安身立命總不是難事了。”
且不說兩人一路熱議著譚鋒和寧溪月回去,只說晚晴閣裡,因為皇上一聲令下,太監宮女們頓時忙碌起來。獨有譚鋒和寧溪月悠然坐在炕床上,一邊喝著茶水,一面說些閒話。
說著說著,寧溪月便住了話頭,看向譚鋒笑道:“總覺著今兒個皇上似乎不一樣,有一點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意思,可是有什麼好訊息傳來?”
譚鋒:……“會不會說話呢?難道平日裡朕都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皇上可不要曲解臣妾的意思,您平日裡固然也是精神奕奕神采飛揚玉樹臨風瀟灑倜儻。但今日比平時,似乎更多了一點意氣風發堅毅果斷……”
“停停停,你這是顯擺自己會的成語多?”譚鋒沒好氣看了寧溪月一眼,但隨即就笑了,拉她坐到自己身邊,沉聲道:“朕已經決定了,開海禁。”
“啊?皇上終於把朝臣們搞定了?”寧溪月睜大眼睛,這事兒之前的阻力有多大,她可是知道的。自從兩人那天晚上閒談後,譚鋒似乎也忘了“後宮不得干政”的規矩,時常和她說一些朝堂上的事。
“嗯,差不多了,這次回去,便正式下旨。如今朕已經下令江南各地做好準備,只待一聲令下,就可以揚帆出海。”
“絲織品,陶瓷,茶葉等等,這些貨物都是現成的,但船怎麼辦?皇上如今登基時間還短,先皇那時並沒有開海禁的打算,這遠渡重洋可不僅僅是貨船往來就行,還需要有一支訓練有素的水軍和一個龐大船隊,一時半會兒哪能迅速造出這麼多船?”
“朕做皇子時,就兼管著工部,那時候我就在想海禁的事,所以江南船廠那邊,早在幾年前就開始暗中佈置了,待朕登基後,他們就已經開始打造各式船隻,如今成果喜人。剩下的,呵呵!”
譚鋒沒有再說,但從他眉宇間一閃而逝的殺機,寧溪月已經猜出剩下船隻的來源:這廝曾經說過,不識時務,一心只想撬國家牆角甚至挖國家地基,中飽私囊的貪婪商人,就是一頭頭待宰肥豬。想來沿海走私大家族中的頑抗,已經惹惱少年天子,他這是要殺雞儆猴了。只要處置兩個大家族,抄來的船隻加入船隊,便是綽綽有餘。
寧溪月倒吸一口冷氣,雖然她知道譚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