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拿到近前細看,卻是被門外琉璃的一聲呼喊“老爺”給止了手下的動作。
徐青綾隨手將素箋夾在書籍之中,便整了整衣襟,待琉璃引著徐正宏進來,她已是起身迎了上去,向他恭敬地施了一禮,“父親”又請他上座,自己則是坐在下首的椅子上。
待琉璃上了茶,徐正宏飲上一口,才道,“昨日,三皇子妃殿下的宴請,你感覺如何?有沒有識得些貴勳世家的夫人小姐?”
徐正宏完完全全擺著一副慈父的模樣,而現今更是又當起了她那早逝的姨娘,詢問起女兒家的心思來
他這是希望她能給那些夫人小姐留下些好印象,屆時,也能為她尋門好親事。
徐青綾抿嘴一笑,曼聲道,“三皇子妃殿下的宴請辦得極周全,倒是辛苦了皇子妃殿下”她說得客氣,“女兒在宴會中,也識得了幾家夫人小姐。”多餘的,她也不再多說什麼
要知道,昨日那賞花宴中,除了徐青韻與那郡主宋文華相互對峙,其他的,並不出彩。就是連她的事兒,也只有徐青蘿的半信半疑與尹紫玉的咬牙暗恨,驚動得人並不多,十個手指足以數得過來。
而她又確確實實認得了幾家夫人小姐,所以,她的這番話,七分真中摻雜著三分假,倒是徐正宏也未起疑,更未揪著這件事不放。
此事一過,徐正宏問起了陳媽媽來,“……為父想你身邊沒有個管事的婆子,所以讓夫人將陳媽媽自別院中調了過來。你與宛如也就與她能相熟些,她也算是個合適的人選,會好好照料你的……”
聽了這話,徐青綾無外乎又是道謝幾句。
隨後,徐正宏又同她聊起八日後將要舉辦的生辰宴會,問她籌備得如何了?她也只是道,“一切皆有母親安排,女兒也只是在旁幫襯著。”
母慈子孝的情景,是徐正宏所樂意看到的。故而,他滿意地點點頭,隨後,又稍作沉吟,卻不復方才的輕鬆了。
“遷入祖墳一事,……”徐正宏不知如何向自己的女兒開口,支支吾吾了一陣,隨即,看向她,見她面色平靜,無疑稍稍安了他的心,復又道,“可能稍稍有變,估摸著還需一陣子。”
徐正宏說得極為慚愧,徐青綾則是覺得他的堅持讓她有些詫異。誠如他所言,也許他是真的愛著白姨娘。那麼,反過來說,白姨娘“紅杏出牆”的事兒,他是不知道其中的內幕的?
心中雖是有往這方面想的想法,徐青綾卻是不好輕易下定論,只是對徐正宏說了,“無礙,只要父親記掛著這事即可。”
徐正宏此時才算是真正舒緩了臉色,又說了些其他,無疑都是些關心徐青綾,囑咐徐青綾的話。
待又過了一陣子,徐青綾送徐正宏出去,恰好,綠柳回來了。
徐正宏斜睨了她一眼,不經意道,“這丫鬟看著眼熟”
“原先是母親房裡的母親體諒女兒沒有可用的人手,便將她給了我。”徐青綾解釋道。
徐正宏點點頭,囑咐綠柳道,“好好照顧小姐”便出了院門,又搖手讓徐青綾不要送了,隨即,加大步伐,帶上院外的小廝,匆匆離去。
徐青綾返身進了院子,身後尾隨著正是出去打聽的綠柳。
兩人進了屋,方才被留在屋內的琉璃迎了上來。
“去吩咐廚房燒水,待會兒,我要沐浴。”徐青綾隨意找了個由頭,將琉璃遣了下去。
琉璃前腳剛跨出了屋子,綠柳後腳就將門給關上了,隨後,來到徐青綾身邊。
“怎麼樣了?可是打聽出來了?”徐青綾輕問出聲,手則是狀似隨意地翻著手邊的書籍,掀過一頁又另一頁,來來回回翻了幾次,然而,卻在翻到一頁時,便停了,抬首望向綠柳。
“奴婢打聽出來了”綠柳點頭,“老爺,昨日回府,先去的夫人院中,不過,只是片刻,便出來了,臉色並不好看隨即,又去了王姨娘那,最後是去了陳姨娘那,待了一段時間,才回的書房。昨日,也是宿在書房的。”
“這些天,老爺都是宿在書房的?”徐青綾問道。
綠柳點頭,應是,說起昨日徐正宏在昨日兩位姨娘處的情形,“……在王姨娘那隻待了片刻,出來時,好似稍稍消了怒意。……在陳姨娘那又待了一陣子,比往日的時間都要來得久。”稍頓片刻,“老爺是滿臉笑容地回了書房。”
徐青綾思忖著綠柳的話語,在衛氏那,想必又說起了白姨娘的遷墳之事,只不過,衛氏還是仍未鬆口,惹惱了徐正宏。隨後,在王、陳兩位姨娘中,卻是消了怒氣必然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