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座位,走向茶水間。
我跟了過去,看她耍什麼花樣。
梵融把我拉到茶水間最隱秘的角落,說:“我有個朋友,海龜,打算在北京投資點小錢建立事業,現在還沒女朋友,介紹給你,如何?”
我好奇為什麼有這等貨色,梵融不自己留下,於是便問她:“人品如何,帥麼,他條件這麼好,怎麼會看上我?我覺得他該追你才對。”
梵融一臉笑意,對我的話很受用,說:“我和他不來電,但是我又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先想到了你。”
我說:“可我已經名花有主了。”
梵融一愣,問:“有主了?誰啊?”
我說:“就是我男朋友,叫黎大毛。”
梵融下意識問:“李大毛?”
我點頭,一臉甜蜜。
我本以為,愛情是兩個人的事,婚姻是兩家人的事,但其實不管是愛情還是婚姻,都有可能是和工作相關的事、整個社交圈子的事,或是身邊所有朋友的事。
比方說,劉琤琤和張玫都喜歡張總,這就是整個公司的事,所有人都在暗中打賭誰會屏雀中選,甚至暗猜會不會有第三號參與者,或是黑馬出現。
又比方說,Miumiu來了簡訊,她告訴我因為在西安的露水姻緣,導致她失去了一個在本市的朋友,那個西安人恰恰是這個朋友的前夫。前一天,他們復婚了,朋友邀請Miumiu去做個見證,但Miumiu卻無地自容的落荒而逃。
再比方說,在市場部的例行會議上,因為一份檔案的資料錯誤,我被黎先生當眾點名批評了。我以為不管是上司還是丈夫,他都該是護短的盟友,但此時,我懵了,瞬間就將他劃分到敵人範疇。
將黎先生視為敵人的成本是昂貴的,我當天沒有打車回家,而是去了Miumiu的家,她的家離我的相距二十公里,一來一回免不了幾十塊的打車費。為了安慰她,我還特意去了超市買了兩塊冰凍鱈魚,清蒸了鱈魚,一人一塊兒。
Miumiu拿出前男友送的紅酒,一口氣悶了兩杯,然後通紅著臉,對我說:“男人都是混蛋,前一秒鐘還說想和你在一起,下一秒鐘就去找前妻復婚了!他當我是什麼,又當他前妻是什麼?垃圾收費站還是資源回收筒啊!”
我說:“也許他們只是暫時分開,分開以後又互相想念對方,所以選擇復婚。”
她說:“所以我從不說結婚,我只談戀愛。要是結婚了再發現不合適,那可就不是說分手就分手那麼簡單了!要是所有人都像他們那樣兒戲,婚姻就不再神聖了!”
Miumiu是個愛情專家,但在她的心裡,婚姻比任何事都需要慎重,其實,她是個婚姻上的保守者,她就像個虔誠的教徒,決不允許有任何瑕疵汙染她心中最純淨的領域。
Miumiu語重心長的問我:“若若,你覺得你的婚姻幸福麼?”
我點點頭,但一想到在會議上遭受的羞辱,又說:“如果可能,我不想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共事,這好像又回到了當初的局面,他每天總是刁難我,我為了逃避他的刁難,想出各種辦法對抗,最後甚至離職。”
Miumiu問:“既然這麼不愉快,你為什麼不換個工作?”
我說:“因為我親眼抓到他被人示愛的證據,那個女人就是公司裡,如果我就這麼離職,我不會安心的,我會日夜猜忌他是不是和別的女人搞辦公室戀情,甚至他晚歸,我也會懷疑那不是應酬,而是偷情。既然這樣,我還不如潛伏在辦公室裡,做那個讓他產生偷情情景的女人。”
Miumiu搖搖頭,對我的處境下了判斷:“你和黎鵬有了婚姻關係,卻沒有對外宣佈的資格,你們的婚姻生活是否像你說的那樣合適,這些都還有待考張,可一旦你們分開了,有兩道手續是必須辦理的,一是離婚協議,一是離職檔案,你可是雙重損失啊!”
我沉默了,因為我不得不認同Miumiu的分析,她說中了最壞情況的關鍵處。
Miumiu舉杯碰了碰我的杯子,一口飲盡,說:“婚姻就是變賣了女人的瀟灑和自尊,換來了忍辱負重和矜持自律的里程碑。”
Miumiu的話令我倍感失落。
回到家,一室的漆黑,我正準備打電話給黎先生追問去處,卻聽到門外響起了吵鬧聲。
我趴在貓眼上看去,正是黎先生,他喝得醉醺醺的搖搖晃晃的登上了最後一節樓梯,還對身後的人說:“不用送了,我到了!”
黎先生錯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