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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情況已經大部分明朗,他在此露面的目的是等待半月教的人自動送上門,他悠閒地唱起他的醉酒歌來———。
“醉裡念南無,
壺中現彌陀。
君不見大白放蕩長安市,
佯狂高歌!
………………”
歌聲以真氣發出,不大,但傳得很遠。
有人現身了,無聲無息地接近,連空聲都不會帶動。
丁浩已然發覺,是基於一種超人的本能反應,從對方接近的行動判斷,來是絕非泛泛之輩,是屬於超級的高手。他故作不知,只是歌聲停歇了。
來人已到兩丈之內,靜止不動。
“醉書生,本座問你—句話。”來人開口出聲。
丁浩緩緩回身,先是心頭一震,繼而精神陡漲,不期而至的竟然是半月教主“法王”,這的確是求之不得的事。人皮面具之後不知是什麼形象,但這已經不重要,如果能除此獠,那就天下太平。
“教主閣下,幸會!”丁浩佯狂地說。
“廢話少說,本座問你—句話。”
“請問。”
“你要死要活?”
“哈哈哈哈,在下沒嚐盡天下美酒之前當然要活,”
“要活可以,加入本教。”
“哦!否則呢?”
“那就是死。”死字的尾音拖得很長,充滿了恐怖的意味。
“噢!”丁浩作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事實上,他對付“法王”是有信心的,他會以都天教尊者身份與“法王”交過手,雙方功力悉敵,當時他是有所保留,現在,他驟下決心,這種機會不多,必須把握,問題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失手的話,對方便會增強警惕之心,再以後便很難說了。
半月教主的目芒變成了兩道冷電,極之駭人。
丁浩表面佯狂,但內心是相當嚴肅的,因為他面對的是非常的敵人,要是不成功的話,本身榮辱事小,武林的劫運事大。
“嗆!嗆!”雙方亮出了劍。
取勢,對峙。
丁浩突然感覺到半月教主與上一次雙方動手時有極大差別,可以說先後判若兩人,光只氣勢便隱含有—股迫人的無形壓力,短短的時日,對方能練成什麼蓋世神功?這是不可能的事,其中有什麼蹊蹺?想歸想,此刻可無法追究,劍已出鞘,只有面對現實一途,反正這武林巨魔非消滅不可,半月教非除名不可。
冰炭不爐,水火難相容,勝敗存亡如同一物的兩面,沒有中問路線。
生氣凍結,凍結在爆炸點上。
雙方的氣勢都昇華到了某一極限,氣勢是決定克敵致勝的因素,如果氣勢對方壓制,就已經伏了敗著。
劍尖的芒恬在舌吐,飽含著殺機。
如果誰在氣勢上稍有一懈,接著來的便是致命的一擊。
雙方變成了雕像,內裡的運作是無形的。
綠柳迎風,衣袂輕舉,不是閒敵,是可怕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呀!”地一聲慄吼打碎了沉默,劍光乍閃,五聲連珠的密響,寒芒交熾,雙方各退了一步。
事實證明,半月教主的功候超出了以前甚多,雙方都沒開口,稍稍一滯之後,又上步出手,分不出先後,是同一瞬間出手,這一個照面劍刀碰擊了七下,同樣地一合即分,這回各退了兩步,勢均力敵。
丁浩凝神異志,人劍合一,內力提高到十成,他是志在必得,否則所立的誓言便將成空,這機會絕不能放過。
半月教主制敵之心比丁浩更為迫切,一個來路不明的“醉書生”竟然把全教攪得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