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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笑道:“天氣真好。”

越來越接近北方,氣候乾燥,黃沙漫漫,陽光惡劣地炙烤著大地……

木景深深把頭埋進雙肩裡,掩飾他笑得快抽瘋的嘴臉。

“怎麼了?”棕紅色的馬兒踏著歡快的步子靠近,辰矣撫摸了坐騎的鬃毛,疑惑道:“有何事可樂?”

良兮偏頭,故作可憐地看望辰矣:“青嬸說這樣去京城花費的時間太長,她老人家第一次去京城,急不可耐,非把我趕出來好教馬車減點分量,行駛得快一點。”

辰矣醒悟道:“恩,青嬸考慮得極是。”

良兮向上白了一眼,辰矣真是太不開竅了。她心心念念、千方百計地這麼說這麼做作,不就是為了能跟他同乘一騎嗎……可是辰矣不先開口,她一個姑娘家的也不好直說,入鄉隨俗嘛,既然是在古代,肯定會嚇到人家。

彆彆扭扭地絞著衣襟:“可是青嬸也不想想,天氣這般炎熱,我就此走到京城的話未免太艱辛了。”

辰矣一副深思的模樣,託著腮幫:“該去買一匹馬來。”

不要,買了馬之後就真的沒有如此時機來同乘一騎了。

良兮想都沒想:“可是這裡荒郊野外的,根本沒有人煙,更沒有賣馬的販子。”

辰矣:“等會進了城……”

“可問題是現在!”

“現在的話……”

良兮急了,眼見辰矣多番思考之下就是想不到那個簡易便捷的方法,她霍地跳下馬車,抓起辰矣手上的韁繩。

木景睜大眼睛,不想錯過百年難得一遇的經典霸王女告白時刻。

“我要騎馬。”雖然一再鼓足了勇氣,可到了最後的關鍵時刻,她仍是怯場,張了張嘴,第一次沒有說出聲,兩頰飛紅,第二次也只能用羞澀地嚷嚷來掩飾心底的不安。

木景終於熬不住一口噴笑出來。

他執鞭揮馬未揮出去,只是驚訝地等著,哪知等了許久,原以為要迎來一段告白,誰知安良兮也不像表面那麼厚臉皮,至少對著雍雅的辰矣,她的臉皮厚不起來。

辰矣其實早就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賴不下臉皮子來,怕良兮覺得突匹,懷裡好像揣著一隻兔子,撲上撲下的,既擔心因此錯過良機,又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跡。

好在良兮語出驚人行為動作更是驚天動地。

佔著有馬場馳騁的體驗,良兮腳踩在馬鐙上藉著力順勢翻到辰矣身後。馬兒一驚,長嘶一聲,蹄子撲騰亂踢兩下,已經跑出數步之遠。良兮都忘了叫喚,只知道緊緊挨著辰矣的背。手心泛汗,死死地揪著他的長衫,就怕被甩下馬去,倒不是她喜歡這個姿勢,而是駿馬駝一個人習慣了,突然再負重一人,便慌張害怕,出於本能撒開四蹄就只知道往前奔,嚴峻的情勢所逼,良兮將雙手改成環抱的姿勢,圈住他的腰。

四周的風颳著沙子,撲在人臉上像刀割一樣疼。良兮把臉深深埋下,心情格外好。

於是,從小鎮一直到京城郊外的路人都能見到這樣一番情景,併為之咋舌:一騎快馬迅速馳過牽起塵土飛揚,一個貌似儒雅男子實則充滿不羈地帶著一個鄉村野丫頭,男子在前面縱馬,丫頭在後面揮鞭,配合默契,兩個人臉上眼睛裡都盪漾著幸福的色彩。

眾人正為之品嚐詫異的時候,一通咕嚕咕嚕的慢馬車,伴著更密如暴雨的鞭子,繼而捲起一陣黃沙。

“安良兮,你們趕緊停下!”

“讓我追到了,要扒掉你的皮!”

丫頭回過頭,雖然只是村野丫頭的著裝,一套印花的青色布衣,袖口還往外捲了兩三道,褲子和鞋面上依稀可見暗淡的灰黃褶皺痕跡,好像幾天沒換過衣裳,但細觀其模樣卻好似一株青蓮,褪去外面的淤泥仍有白白嫩嫩的肉,生得俊俏開朗。野丫頭眉開眼笑,不怕死地跟馬車上的人叫板:“來啊來啊,追上了再說。”

辰矣偶爾會放慢速度,笑一聲:“潑皮。”

良兮用腳輕輕一踢馬腹,根本不擔心形象再次顛覆,笑:“就潑一次給你們大開眼界!”

******

時隔一個月,良兮一行人終於得以在京城近郊小憩。

一直北向而行,翻山渡海,真是怎麼近怎麼來,青嬸憑藉著當年走南闖北的另類經驗,帶著他們專往叢林密集、高山深壑的地方走,道路不曲折幽深僻遠的,她還就不讓你走。

良兮雙腿簌簌發軟,幾乎都要折了,禁不住抱怨:“青嬸這存得什麼心嘛,有大路有近道不走,偏偏要讓我們牽馬走陡坡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