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不來的!”
“娘娘,快別躲了,等了領賞吧!”
一群宮人愉悅的聲音在梁瓊詩的耳邊不斷環繞著,震得她頭皮有些發麻,她明明沒和君王發生過關係呀!
就在梁瓊詩一頭霧水的時候,大太監帶著旨意也到了她的殿門前。
“恭喜娘娘,老奴來宣旨了!”大太監喜氣洋洋的聲音讓梁瓊詩喜出望外,她記得那宮人是大太監給她引進的,她定是知道那人是誰,她還記得她與那名宮人,還有大太監三人一同在長平閣用過膳。只要問問大太監,便能知道那宮人是不是鬼了。
只是自己如今不能開口。
可大太監似乎是瞧透了她的心思,梁瓊詩驚詫的聽著大太監衝著她道,“娘娘昨夜辛苦,聖上賜浴楹池。”
梁瓊詩敏銳的抓住了‘昨夜辛苦’四個字。什麼叫‘昨夜辛苦’,這無異於直接告訴她昨夜來的人是君王,可她記得昨夜明明是那個宮人輕薄了她。莫不是自己的腦中出了問題,產生了幻覺?可自己那個鐲子明明是送出去了呀?說道鐲子,梁瓊詩又忽地想起那宮人似乎還給過自己一個鐲子。
梁瓊詩不動聲色的試著往手腕上摸了半天。
沒有?
怎麼會?
難道全是幻覺麼?
梁瓊詩感覺自己的心中破了個窟窿開始透冷風。自己竟是活到了產生幻覺的地步?昨夜陪著自己的君王?
梁瓊詩渾渾噩噩的聽著大太監退出殿門等候自己更衣的話語,定了定心神,她突然有些懂了昨夜那宮人為何對自己言說了那宮人是為自己而來,深宮大內,又何人能逃過禁軍宮婦的眼睛?也頃刻間明白了,那宮人所言的,若是今夜過了她還在那宮人的懷裡,那宮人便不再把她讓鬼君王。
或許那宮人只是自己潛意識裡幻想出來的一個陪伴自己的人吧。幸好自己的意識還甚是清晰,記憶沒有出現時間的斷點,不然她定會是認為自己精神分裂了。
梁瓊詩嘆了口氣,若是精神分裂了其實也不錯,免得她一人孤獨無聊。且若只是精神分裂,那自己瞧見的那個宮人便是可以信任的,因為那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人物呀?怎麼會傷害到她呢?
昨夜的種種,或只是君王與她行魚水之歡時,自己潛意識產生的自我保護反應吧。
梁瓊詩在給了個自己能信服的理由後,便任著一群宮妃為自己更衣。抬高了雙手,一層層的錦緞,她能感覺的君王給予她的,定是這宮中最好的。因為那綢緞的質感,似乎與她剛剛摸到的君王的衣衫差不多。
換好了衣衫,梁瓊詩正欲在宮人的攙扶之下前往楹池,卻又聽到了一聲“恭喜娘娘”。
何喜之有?不過是去楹池而已呀!
瞧著梁瓊詩臉上露出了疑惑,攙著她的宮人立即笑著解釋道,“以前老有賤婢嚼舌頭根子說娘娘跟過靖太子,德行有虧,這下那群人可沒說得了!娘娘有福了!”
德行有虧?梁瓊詩一下又想起昨夜那宮人與她言的,她是否與靖太子有過魚水之歡。此刻攙著她的宮人既然能說出‘恭喜’,那便是說有證明自己清白的物件出現了。
什麼物件呢?這個時代能證明清白的能有什麼物件呢?
聯絡到剛醒時候的不爽利,梁瓊詩的腦中立馬飄過了兩個字,‘見紅’。好吧!她竟是不明不白的失了身。梁瓊詩唇角含笑,輕輕搖搖頭,抬高腳,邁過了一個宮人提點的臺階。
說來君王取了她的清白,她心中竟是沒有半分怨恨,許是早知命數如此,亦或是心中無人吧。可若說心中無人,梁瓊詩忽地又想起那宮人。她似乎有些想念那宮人了。
若是那宮人常來入夢,她許會愛上她吧。
畢竟她是那般特別。
且,待她似乎格外的耐心。
不過君王卻是目前最適合做她夫君的人,愛她敬她寵她。
梁瓊詩聽著沿途宮人的問安,笑容愈大了幾分,她似乎從可以對君王履行所有嬪妃的義務已經進化為願意了。以後的日子,她許會敬君王如天,卻不會再奢求君王待她‘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固然美哉,可那畢竟是兒時的約定。
她知曉,做不得數的。
待君王,需要的是敬,不是愛。
若是她能憑著侍寢,或是君王的愛意登上後位,她或許就該考慮為君王操辦著選秀了。
梁瓊詩感受著耳墜搖動的節奏,慢慢向前,聽著那宮人依次唱和著,“賜瓊詩楹池!”,恍惚間彷彿飄在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