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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部分

民盟軍雖然佔了阜陽亳州,但是主力還在信陽。需要收編降卒,需要安撫當地民眾,怎麼說都要有個十天半個月的時間,而一旦民盟軍整合完畢,主力會於數日之內兵臨宿州城下,假如僧格林沁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沒有發兵來援,這十幾大軍只能是被圍殲的結果,所以曾國藩才會定下十天期限。

如果十天的時間都見不到援軍,就可以認定僧格林沁根本沒有來援的意思。沒有援軍,不在民盟軍合圍之前跑路,難道還留下來等死?這個時候,已經不能考慮退軍的後果了。而是保命的問題。

“好!學生去拿紙筆過來!”李鴻章也明白這個道理,快步向一邊走去。

。。。。。。

當天中午,曾國藩與李鴻章的聯名求救信由宿州送出。快馬北上奔赴濟南,到第三天中午的時候。送到了僧格林沁的手上,僧格林沁面色驟變。

“僧王爺。出了什麼事?”兵部尚書穆蔭探著腦袋問道。

僧格林沁理都沒理穆萌,把信奉給形同於監軍的怡親王載垣:“是曾國藩與李鴻章的來信,請怡王爺過目。”

載垣是咸豐的叔叔,貴為親王,是大清十二家鐵帽子王之一,而僧格林沁雖然身為一軍之主,卻只是個異姓王爺,又是蒙古人,是滿人的家奴,在大清皇室面前,該有的謙躬還是要表現出來的。

穆蔭儘管是滿人,也儘管熱臉貼了冷屁股,但他絲毫不以為杵,恭恭敬敬地從僧格林沁手裡接過信件,轉奉給了載垣。

這也不能怪他,穆蔭就和死在王楓手上的勝保差不多,都沒有顯赫的出身,屬於特權階層中的平民。

穆蔭最初是官學生考授內閣中書,充軍機章京,遷翰林侍讀,咸豐元年才得以任五品京堂候補,在軍機大臣上學習行走,三年,遷了禮部侍郎,署左翼總兵,尋調刑部,年前剛剛被擢了兵部尚書,他也是一步一個腳印才走到了今天,深得官場三味!

載垣展開信件一看,瞬間也是面色大變,破口大罵道:“這兩個漢奴,合該千刀萬剮,穆大人,你看看!”

穆蔭取信看了起來,頓時,他渾身都軟了,誰都想不到,淮北局勢竟然如此惡劣,淮北一失,魯南孤掌難鳴,二十萬八旗子弟遲早也是被殲的命啊。

“曾國藩李鴻章,禍我大清,可憐皇上身在病榻之上,還對捷報望眼欲穿啊!”穆蔭朝正北方向拱了拱手,滿臉的悲憤。

咸豐的身體本就虛弱,又被穆拉約維夫強索去了六十餘萬平方公里的祖地,心志鬱結之下,結果一病不起,要說病危還沒到那地步,但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無論怎麼進補服藥都不見效。

其實誰都明白,自咸豐繼位之初,天下便動盪不休,大清江山風雨飄搖。

咸豐雖有中興之志,卻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國勢糜爛已到了觸目驚心的地步,非他一人之力可以逆轉,他的身體,硬生生的被大清朝拖垮了,如今能支撐咸豐的,只是這一場對民盟軍的全面反攻,勝了,或許身體能好起來,而敗了的話,誰都不敢往深處去想。

內有短毛咄咄逼人,外有洋人巧取豪奪,這千鈞重擔未來都將由孤兒寡母承擔,這是王朝末路的兆頭啊!

“唉!”僧格林沁狠狠一拳擊上椅子扶把,滿腔怨氣洩了點,才緩緩道:“曾國藩與李鴻章操演團練,盡心盡職,淮北落至如此田地也不能全怪他們,根源還在於俄人被全殲,荊襄盡失,短毛以區區數萬兵力輕鬆東進,隨後又天公不作美,被短毛利用江淮的連綿陰雨拖垮了信陽守軍,並連下阜陽亳州等淮西重鎮。

此時不是追究責任之時,而是應盡力挽救危局,曾李兩位大人聯名請求本王立刻發精兵赴宿州與短毛決戰,怡王爺,穆大人,二位意下如何?”

“不可!”載垣連忙揮著手道:“我軍與魯南短毛相持,維持著不勝不敗的局面,若是僧王爺帶兵赴宿州,帶多少?帶少了無濟於事,帶多了會影響到前線戰局,如果我軍陣地因人手不足被短毛突破,立將是一潰千里的下場啊。

短毛則必然趁勝追擊,強渡黃河,進攻京畿,僧王爺應該清楚,北京的兵力大半都在這裡,倘若這裡守不住,北京又如何能守?一旦讓短毛攻破北京,你我是萬死都不足以辭其罪!”

“這。。。。”僧格林沁陷入了為難當中,他知道截垣句句屬實,去救援淮北戰場的風險難以預料,但是不救,數十萬大軍只能是死路一條,救了還有一線生機。

其實想想也挺憋屈的,八旗加上湘軍淮軍,主力並未受損,加起來有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