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逃兵。你殺得好,殺得妙。這樣的人,你若不殺,我就連你一起殺。”
於是,淺水清抬起雙眼看向戚天佑。
戚天佑也正看向他,表情很認真。
“我跟你走。”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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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
戚天佑挑走了三千名新兵--幾乎全是在這次突襲中表現尚佳者。
對於一個沙場老兵來說,士兵們有多高的武藝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否有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勇氣,是否有雖置之於絕境仍奮力求生的戰意,是否有戰鬥到底,永不放棄的韌性和毅力,是否有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以一肩之力以擔山的魄力與責任感。
對大部分新丁來說,這樣的要求,已經是太高太高了。
而戚天佑,很有幸碰上了一個半。
一個,是淺水清。
半個,則是那個壯實如山,力大如牛,說話聲音象洪鐘,一頓飯可以吃下五個人的口糧的漢子--他叫雷火。
三千多名士兵在鄉野間的小道上組成了一支長長的隊伍,騎兵隊前頭開路,新兵們老實地跟在後方。新兵沒有馬,只能慢騰騰地跟在騎兵隊的後面跑。他們的左右各有騎兵來回梭巡,以防有人掉隊。
“嘿,小子,被人打趴下的滋味不好受吧?”一名騎兵拍著一個新丁的肩膀大聲笑道。
那新丁憤怒的大喊:“你們得意什麼?我們當時沒馬沒刀又沒槍,還被你們偷襲。你們贏了有什麼好得意的。”
“閉嘴。”淺水清哼了一聲:“被自己人偷襲,總好過在戰場上被敵人偷襲。戰敗。。。不需要藉口。”
戚天佑回過身看了淺水清一眼,眼中露出一絲滿意的神光。
方虎,那個一直跟在戚天佑身邊的驍勇騎將哈哈大笑起來:“說得好!戰敗,不需要藉口!死人是不該懂得找理由的。你們當時雖然沒有武器,但你們手裡的臘杆就不能當武器使嗎?刀雖然沒有開鋒,可是砸在腦袋上,一樣能砸得人頭破血流。多砸幾下,也照樣能把人砸死!你們有一萬個人,而我們只有一百個。一百人對付一人,就是手無寸鐵,用壓也得把人給壓死了。可是你看看你們當時那熊樣。有幾個人組織起過象樣的抵抗?竟然還敢找藉口,我真他媽想把你從隊伍裡踢出去。當初老子在戰場上,有一次碰到敵人夜間襲營。老子穿了一條褲衩拿了把菜刀就衝了出來。那天晚上,老子硬是用菜刀砍死了三個敵人。操你姥姥的,那可是三個老兵啊,不是你們這樣的一幫新兵蛋子!”
那個不服氣的新丁立刻不敢說話了。
到是戚天佑呵呵笑道:“你們也不用灰心。能把你們從那裡面挑出來,就說明你們還是不錯的。當兵嘛,誰不是從新兵過來的?你們別看虎子現在威風,他當年第一次上戰場時,嚇得兩條腿直哆嗦,差點就沒尿了褲子。”
一眾新兵哈哈大笑起來,就連方虎也不好意思再誇口自己的勇猛,原有的緊張洩氣感立時消逝無蹤。
老兵和新兵的關係在這樣的磨合中逐漸開始融洽起來。
“大哥,能問個問題嗎?”一個新兵小聲地問前面的騎兵。
“問吧,以後就要在一起打仗了,有什麼不明白的就趕快問,別到時候再想問就來不及了。”那騎兵冷冰冰的回答。
“我們現在是去哪啊?”
那騎兵回過頭來看看那新兵蛋子,不由好笑起來:“傻子,你知道咱們現在是在和誰開戰嗎?”
“那還用問?止水國啊。可止水國在東邊,咱們要去前線,應該向東走才對,怎麼改向東南走了?”新兵回答。
“行,你還知道方向。止水國是在東邊,可是豐倉在東南啊。我們這次回來,不光要帶兵回去,還得協助押運軍糧,要不然我們路上吃什麼?大軍又吃什麼?沐衛校提前五天出發,估計現在已經在豐倉城等我們了。等到了那裡之後,大家會有一天休整,然後立刻趕路。”那騎兵回答得到是很詳細。
“那。。。我們到時候有沒有戰馬啊?”那新兵又問。
這個問題引來一片哈哈笑聲。那騎兵恨不得給他腦袋上來一下,笑了半天才回答:“你小子以為你是誰啊?一個新兵蛋子,還沒上戰場就想要馬?你騎過幾次馬啊?就你們現在這副熊樣,你的命怕是還沒一匹馬值錢呢!”
這話令那新兵的臉一紅,沒敢再問下去。
那個時候,淺水清冷冷地接了一句:“那麼你的命呢?比一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