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石漠風低頭道,心道石清妍在道理、氣勢上都壓了他一頭,自己這做哥哥的反倒要被她教訓,可見,是自己太沒出息?
“漠哥哥趕緊去上藥清洗一下吧。”石清妍說道。
楚靜喬又裝模作樣地親自吩咐人送了石漠風去前頭歇息。
石漠風扶著小廝向外走,出了蒲榮院,迎頭遇上了董淑君,見董淑君懷中不知抱了誰的孩兒,就衝她一笑。
董淑君一時心慌,來不及回應,就見石漠風又出去了,因石漠風對葉宛然的態度,心裡又敬佩石漠風一層,卻也更明白自己跟石漠風是無望了。
石漠風進了書房裡,梳洗一番,終於躺在了舒適的床鋪上,吸了口氣,對得罪了石清妍後這幾日遭的罪不敢回想。
“你終於回來了?”
斜地裡傳來一道戲謔聲,卻是何探花、何必問都過來了。
何必問嘖嘖了兩聲,抱著手臂看向石漠風,唏噓道:“葉家人當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迷、奸你這樣的。”說著,摸了摸臉,彷彿在說要迷也該去迷他這樣的。
石漠風聽何必問嘲諷他,就撐了身子坐起來,因藥力還在,身子軟軟的,咳嗽一身,有些尷尬地跟何探花說道:“一時嘴賤,我告訴公主……你也去下了賭注賭她有幾個面首。葉家的事,就是公主氣不過我去下注才鬧出來的。”
何必問一怔,伸手向石漠風臉上抽去,嘲諷道:“活該你倒黴,就連必問自問放浪形骸的人做不出這事。探花郎也去買了?”說著,眯著眼去看何探花。
何探花怔忡間將手搭在石漠風的肩頭,“說就說吧,原當她有勇有謀,又吃得苦,不似尋常跋扈女子。但你的事……說來那葉家姑娘也無辜,可見是我錯看她了。”
石漠風、何必問聽出何探花的言下之意是將錯就錯,就這麼著了,不由地雙雙看向何探花。
“你要始亂終棄?楚家大侄女雖有些難改的驕縱性子……”
“哥哥是她乾爹,自然這般說。驕縱一些卻也無妨,可是她……”何探花嘆息道,掙扎一番,果斷地說道:“那葉家姑娘沒出益陽府就死了,葉家夫人揹著迷姦漠風的名聲也有些瘋癲了。這般草菅人命的女子……恕我無論如何喜歡不起來。”
“可那也是葉家母女有意湊過來……”
“莫說了,我意已決。”何探花咬牙道,又悶悶地坐在石漠風床邊。
石漠風心裡急了,伸手抓了何探花:“你別這樣,你這樣我就要擔了挑撥你們的罪名……還有大外甥女當真可憐的很,她一時衝動,你不知我跟她說你下注了,她哭成什麼樣……”
“早先種種,是我對不住她,今生欠她的。也怪我眼拙,不曾看出她是這樣的人。”何探花蹙眉道,心裡也有些酸澀,畢竟這些時日以來的小打小鬧叫他閒時回想一番,也不禁一笑,但楚靜喬這次當真錯得太多。
何必問一直都有心要拆散何探花、楚靜喬,此時見他們二人這會子雙雙對彼此沒了意思,就有些失落落的,嘆道:“罷了罷了,萬事隨緣,探花郎如今是要回京?”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還是回京吧。”何探花決絕地說道。
“哼,你知道自己招惹的人是公主的時候,就該明白她養尊處優慣了,下頭的人命在她眼中原就算不得什麼。”何必問冷笑道,又邁著步子向後頭去給石清妍把脈。
石漠風因覺得自己是罪魁禍首,就不顧身上傷痛很是勸了何探花半日,可惜何探花執拗的很,總不聽人勸說。
何探花草草地將手上差事交還給錦王府的人,就要跟楚律告辭。
告辭那日,楚靜喬也沒露面,楚律深深地看了何探花一眼,也不出言挽留他,就點了點頭,一言不發地叫他走。
何探花原當楚律是看上他這良婿了,不然不會放縱他留在錦王府,此時見錦王爺乾脆地點了頭,又有些發虛,隨著石漠風出了錦王書房,走到王府大門邊,石漠風依舊勸道:“公主還小,她……”
“莫說了——她不也沒追出來嗎?”何探花回頭看了一眼錦王府前院,心道兩下無意,那就這麼散了吧。
才想著,卻見門子領了耿業一行人進來。
耿業進來了,瞧見何探花,忙伸手將聖旨奉上,因近來總是才到錦王府就被趕回京城,剛進了京城,又被攆回錦王府,比之早先,耿業已經黑瘦了許多。
何探花一愣,心想這耿業是捱打挨怕了,也不敢擺譜叫人出來齊齊跪下接旨了,接過那聖旨一看,當即蹙緊眉頭,暗道楚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