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漠風心裡嘖嘖了兩聲,瞧見其他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都過來了,便忙問耿業:“這些人過來……”
“商議大事唄,放心,門口的侍衛看著呢,不相干的人進不來。”耿業心想石漠風出關幾年,如今回來怎地成了鄉下人,看見啥都要問一問。
石漠風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心裡感慨萬千,暗道果然是山中方一日,人間已百年,再料不到如今還有這麼多人過來,往日裡有什麼事,不是楚律喊了何必問、賀蘭辭、武言曉幾個人來商議的嘛,如今叫了這麼些人來。
待進了那門廳改造的小朝堂,楚律先坐在正座,其他人依次坐下,剩下的位子就被一群石漠風眼中的閒雜人等搶著坐下,沒搶到座位的,只能站著。
石漠風心裡覺得古怪,就又碰了碰跟他坐在一起的耿業,“需要這麼些人嗎?”
“進來的都是有點才氣,但比不上咱們的。等會子他們肯定拼了命地進言,指望著說幾句語出驚人的話就被王爺重用。你警醒著點,別被人給比下去了。”耿業一雙眼睛進來後就熠熠生輝,左顧右盼,撇去何必問、賀蘭辭,將其他人瞄了又瞄,見有人挑釁地看向自己,便哼哼笑著,微微搖頭以示自己的不屑。
石漠風暈頭暈腦的,只聽見賢淑、賢惠、那誰翻箱子檢視他帶來的東西的聲音。
“石小將軍,還請你說一說這一路的所見所聞。”楚律開口道。
石漠風點了點頭,因被眾多認識不認識的人盯著,心裡十分緊張,站了起來,先叫人抬上來一箱子國書,“這是一路各國君王貴族叫下官送給陛下、王爺的信函,其中一小半是給陛下的。此外各國的禮物也帶來了。”
“禮物留下,至於國書,正好等賢良百日宴的時候送到皇帝面前。”投桃報李,楚徊不再插手益陽府的手,還跟他一同對付居心叵測意圖挑起他們兄弟二人相爭的人,如此,怎麼都該多給楚徊一些顏面。
石漠風忙笑道:“王妃又生下了一個賢良?”
“不是王妃生的,是皇后生的。”楚律簡單地說道,“這一路上見到的小國可有比咱們益陽府好的?”
“那自然是沒有。”石漠風得意地挺胸道。
“石小將軍,”說話之人也不知道這小將軍到底是什麼官職,但既然楚律喊了,那就跟著喊吧,“莫夜郎自大,再不如咱們益陽府的,也有可取之處。石小將軍不若將一路經過的國家一一按著長處短處說一說,如此也便宜我們商討一下如何開拓商路,與那些國家結交。”
“您貴姓?”石漠風被人打斷話,算不上氣惱,只是很不習慣,畢竟這幾年裡他可是頭領,且早先等著分果子的時候只有他跟何必說兩個,如今這麼多人等著,叫他不由地又有點緊張了。對了,何必說哪裡去了?
“敝姓水,水幾何。”
石漠風訝異道:“你是水幾因的兄弟?水兄哪裡去了?”
“小大舅子,這個等會子再說吧。”楚律忙道。
石漠風瞧見水幾何聽到水幾因的名字,臉上便也浮現出一抹跟水幾因如出一轍的悽愴,料到水幾因不好了,於是忙轉開話頭,又見水幾何也有了自己的位置,便知這人很有幾下子,將自己經過的國家按方位說了一說,先說那地的民俗,再說那邊的君王貴族對益陽府是什麼態度,最後說他以為的那地的長處與短處。
一番話下來,辭藻雖不華麗,但勝在新奇,也叫下頭人聽的一愣一愣的。
耿業心道若是石漠風這些話交給他來說,定然更出彩,當在經過一個地方,就插上一段風流韻事才更能引人入勝。
石漠風連喝了幾壺茶水,才將這一路的經過說完,中間嗓子有些啞了,他便叫必勝、必贏等人補充著說。
待停下後,石漠風才留心到天黑了,這屋子裡點上了許多蠟燭,賢淑三個早不見蹤影了,因聲音啞了,就只能聽著旁人爭先恐後地說道,瞧見賀蘭辭、何必問不言語,便問耿業,“賀蘭先生、何公子怎地不說話?”
耿業豔羨地看向賀蘭辭、何必問那兩個極其靠近楚律位置的人,低聲對石漠風道:“他們那個位置上的人,一般不說話,交給下頭人說話,最後才補充一兩句。”
“那咱們這位置的呢?”石漠風此時不緊張了,嗓子歇息了一會子,也緩過來了。
“咱們這位子的就得跟下頭人爭,不能叫他們搶了咱們的風頭。”耿業睜大眼睛,腦子裡飛快地想著該如何,忽地想到一事,就站了起來,待要開口,就聽後頭水幾何說話了。
只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