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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掐得剛剛好。
待膠東王和館陶翁主回到大長公主家時,堂邑侯太子陳須甚至不知道阿嬌曾經出去過——他一直以為小妹是在內宅和姑祖母家的女眷聊天呢。
拜訪親戚結束,
劉徹回他的膠東王官邸,阿嬌跟長兄回家。
館陶長公主的女兒從不是多思多慮的性子。
某聶姓富商,
一次民間的百日宴,
罕見的活海魚及其令人錯愕的運輸方式
……對長樂宮中館陶翁主而言,都不過是生活中可有可無的小插曲;不到幾個時辰,這些瑣事就被扔去記憶的爪哇國——至到,五天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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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信殿的西廂,嬌嬌翁主正陪著懷孕的薄舅母聊天解悶,吳女官捧著只小方漆盤走進來。
漆盤的中央,放了只五寸見方的彩繪漆盒,盒身下還壓著支便籤。籤頭上,燙有膠東王室的徽記。
‘膠東?劉徹表兄又送什麼來了?’和薄皇后打聲招呼,阿嬌翁主起身,帶著吳女官進到偏室。
開啟盒子,裡面是用綢帶扎頭的狹長形牌子,入手沉沉,非金非玉。牌正面刻著幾行大小字,大字用的是篆體,小的則是隸書。
“噫?”阿嬌捏起牌子,疑惑地眯了鳳眼。這種長方形、刻有官防的角質牌子,是專做地契的;與官府中存檔的契底應和,兩相對照用來證明地主對土地的所有權。
嬌嬌翁主又去翻盒子深處,果不其然找到一小冊短短的竹簡。展開閱讀,正是房契。
華夏族的傳統,宅院的房屋與和土地分開算,做成兩份契書。阿嬌翁主很熟悉這類不動產檔案——東市西市上那些臨街鋪面的房契地契,可都在琨舍的朱樓裡收著呢。
盒子中最後一樣,是幅書信。
素帛上,劉徹張揚飛舞的筆體赫然在目。信文內容相當簡單,膠東王說他因要專心準備參賽用的航模,擔心忙起來難免丟三落四,疏忽了一月中的幾個節日,就將節禮先行奉送了。待模型成功,一定請陳表妹光臨指導。
還有,還有,阿嬌妹妹千萬別給其他藩王哄了去;比賽時,一定一定要站在他這邊助威……左下角的落款,是‘膠東王徹’。
‘節禮?’阿嬌捧著房契地契,皺起眉頭。
五進的宅子?
長安城內的五進豪宅?
反常!
嚴重反常!
這份厚禮,怎麼看都透著古怪。
阿嬌翁主一時琢磨不出所以然,很自然地打定主意,去尋她萬能的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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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
館陶翁主很幸運。
不用回長公主官邸,就在宣室殿外圍的偏室成功堵到次兄陳蟜。
小官書吏們按習慣要避讓出去,卻被隆慮侯阻止了。陳二公子引著妹妹走向更偏遠處的迴廊。
“次兄,此乃膠東王徹所贈。”等不及走到地方,阿嬌把劉徹表哥送來的盒子遞給隆慮侯陳蟜,示意兄長開啟看,同時嘰嘰喳喳詳述不解之處。
逢年過節,親戚們互贈禮品很自然。
長輩們賞賜小輩的,大多比較厚重。而平輩堂表兄弟姐妹之間,只講究個禮輕情意重,意思意思就好——否則,華夏族如許多的佳節時令,再加上七大姑八大姨亂麻般的人情,從初春到冬末一*忙下來,還要不要幹正事啦?
這房子如果是皇帝舅舅賜的,或是竇家哪位表舅饋贈,收下自然是無所謂。但膠東王‘表哥’?
長安的樓市近二十年都快漲到天上去了。雖說位置不是北闕,但依那五進新宅所處的地段,價錢也是天文數字啊!尤其是無緣無故的,他送套宅子算怎麼回事?
陳二公子開啟盒蓋,邊聽邊一樣樣看。
關上盒子,隆慮侯沒提禮物,反而很突兀地發問:“阿嬌,聶賈家……何如?”
“呃?”阿嬌大吃一驚——二哥怎麼知道了?虧她還以為象劉徹說的,那趟遊玩是人不知鬼不覺呢!
“阿嬌呀……阿嬌……”
說到這裡,陳蟜伸手順了順妹妹鬢邊的碎髮,彷彿盡是漫不經心——如果誰以為他會放唯一的親妹妹單人獨騎出門而不管不問,那就打錯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