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把你磕死了,我也能把你弄回來。總不能我這還沒開工,閻王就讓我下班,爺下邊有人。這麼想來的齊月月,心情大好,喝著茶,翹著二郎腿,學起之前一部很火的宮鬥劇的臺詞。
“你要是想磕頭,去佛堂給我磕個九九八十一天,少一天就把你扔進池塘裡餵魚。不想磕了,就過來給我乖乖回話。”
爽!居高臨下的感覺真爽!
這一招果真奏效。可見,階級這個東西,對立面越清晰,效果就越好。
看著停下扶著腦袋呲牙的小隨從,隨手倒了杯茶遞過去,“你若是還想磕頭,現在就去佛堂。想講事情,喝口茶,起來坐下說。我不喜歡看別人跪著我坐著。”
小隨從雙手接過茶杯,端敬的放與桌上,跪在地上開始娓娓道來。
齊月月心想,這小王爺的死,搞不好就是閻羅王自己搞出來的名堂,黑,真黑,比那個叫小黑的還要黑!
武穆朝的小王爺,皇上唯一的兄弟,常年窩在這個門庭冷落的城南,心中有怨說不得,心中有苦道不出。常常去城南唯一的一家青樓裡逛逛,找找舞娘姑娘的排解一下心中的苦悶。日前去逛青樓的時候,看見一水靈的小姑娘,伸手就抹了一把在她胸口。這擱在青樓的鶯鶯燕燕身上,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青樓嗎,就是讓各位大爺高興的地方。只要你口袋的銀子夠數,摸一把又怎樣?把人連骨頭帶皮都吃了,那鑽進錢眼裡的老鴇子也會笑臉相迎的給你端茶倒水,讓你把那口嚥下去。偏偏不巧的是,這小姑娘不是青樓的人,只是個來給姑娘送繡品的繡娘。得此大辱,回去竟一根白綾吊死了。
吊死也就罷了,文墨頗多的姑娘在死前給自己的哥哥留書一封,添油加醋的訴說了自己遭遇。矛頭直直指向這個連小手都沒有拉過的小王爺身上。
這貞潔烈女的哥哥,正是在私塾教書的先生趙同生。
聽到這,齊月月猛的一拍大腿,手中的端著的茶灑出來一半都沒發覺,在月白的袍子上留下點點茶漬。
對,就是這麼個名字,趙同生,趙同生。
“接著說。”放下手中有些涼的茶杯,小王爺瞪著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豎著耳朵聽下去。
這書生看完信,抄起家中牆上掛著的家傳寶劍,就殺進了明王府。
“所以說,本王是在還擊的時候掉到水裡的嗎?”小王爺的眼睛都要射出火花來,自己的身子看上去聽柔弱的,能幹出這麼英雄的事來,讓人激動啊。
小隨從抬起迷茫的眼睛,將小王爺的臉仔仔細細看了一通,更加迷惑的低下頭回稟。
“回王爺,那趙同生連庭院都沒進,就被守門的侍衛拿下,至今還在府中的私牢裡管著,王爺您不記得了?王爺您溺水,是那日您在塘邊,對著水紋照鏡子,不小心掉下去的。。。”
小王爺眼中的火苗,“嘶”的就從頭滅到尾。對著,水紋,照鏡子?
“好了,你先下去吧,對了,傳我令下去,好吃好喝的招待那位趙,趙先生,不得怠慢。”小王爺揮了揮手,打發走腿腳發麻的小隨從,忽而又叫住,“你叫什麼來?本王有些記不清了。”
一瘸一拐走到門邊的身影一頓,狐疑的回過頭,畢恭畢敬的答道,“小的名叫小圓子。”
“小圓子,嗯,好記又上口,不錯的名字。”小王爺坐在梨花藤椅上無限惆悵。
閻羅啊閻羅,想必你知道你兒子要有牢獄之災,急急的弄死這個小王爺,把我塞進來擋災的吧。真是老奸巨猾,你兒子要殺小王爺,關個幾天又怎麼了?還歷劫呢?連個牢獄都受不了,想來也是個不成器的溫室花朵。
天下慈父皆如此啊。縱使自己的孩子再不成器,再沒出息。自己打得罵得,別人連根頭髮絲都碰不得。縱使逆天而行,也要好生的將自己的孩子籠罩在溫暖的陽光下茁壯成長。
自己的爹,也是這般疼愛自己的。每次發工資,都是先撿著自己喜歡的東西買一通,發現手裡只剩下吃飯的錢時,勒緊褲腰帶,自己去幹吃兩個饅頭,也要省出錢來給自己補充營養。那時齊月月總是很不配合的說這個那個不好吃,希望老爹不要再花那麼多錢買這些高營養的東西,自己只是個孩子,用不了這些大補的東西。老爹只是慈愛的摸著自己的頭,露出有些幹黃的牙齒,笑容溫暖的說,“我的月月只有吃的營養,才能長的快,長大了就能孝敬我啊。”
長大了就能孝敬老爹,齊月月心想,我一定要快快長大,快些孝敬老爹。這麼想著的齊月月,真的已經長大,而那一心想著兒子孝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