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險些便被他們拿下了!”沈風道:“但是在經歷過初期的大敗之後,中原的將領們逐漸摸索出了對付騎兵的方法,其一,便是堅城固守,消耗對手實力,這是最有效的辦法,依靠著中原一座座堅城,延遲對手的進攻,將他們大批地殺死在城下。其二,便是在與對手的野戰之中,以重步兵為首,士兵列成密集的陣容,中間輔以弓弩等武器,與對方進行強硬的碰撞,你能想象那個場面嗎?排在最前面的步兵幾乎沒有生存下來的可能,在騎兵的強烈衝擊之下,他們就是人肉盾牌,所起的作用就是延緩對手的衝擊力量,為身後的同伴創造殺敵的機會。”
“在這種戰鬥過程之中,如果步兵們膽怯了,害怕了,退縮了,那對於整個軍隊來說,就是滅頂之災。”沈風道:“便是依靠著這種勇以犧牲的戰場紀律,中原士兵們一步步扳回了劣勢,一步步將蒙人從中原驅逐了出去,形成了如今雙方的邊境線。”
“邊境線上,歷代中原政權都修起了城寨,防止蒙人死灰復燃,而蒙人在經歷了這場大敗之後,也是實力大損,退回大漠的他們,內部隨即出了大問題,互相之間為了爭奪水源,草場,而大打出手,因為他們打不進中原,而荒漠的資源又是有限的,這使他們在隨後的數百年間,再也沒有能力聚集起如此強大的兵力來襲擾中原,雖然邊境之上磨擦不斷,但那都是單個部族的襲擾,目的也就是為了搶得一點東西而已。”
“紀律,是中原士兵戰勝蒙人的保證!當將領下達前進命令之後,你哪怕知道前進一步就會失去性命,你也必須義無反顧地踏上前去,而當撤退命令下達之時,哪怕你的殺父仇人就在眼前,你只要多走一步就能斬下他的頭顱,你也必須後退,因為,你的舉動很可能便會造成一支部隊的崩潰和失敗。”
“我明白了!”這時候,雲昭終於聽明白了沈風的意思。“今天白天,我沒有聽從小乙的命令。如果當時我服從了命令,那三個同伴便不會犧牲了。”雲昭有些慚愧地低下頭。
“三個人戰死不是重點!”沈風欣慰地看著雲昭,“重點在於對紀律的遵守與敬畏。雲昭,今天你的衝動導致三個人死了,那麼以後你的衝動就有可能導致成千上萬的死去,你明白嗎?”
“我明白了!”
“我知道你心中的仇恨!”沈風拍拍他的肩膀,“但你要明白,以你個人的力量,你根本無法報仇,你只有站在一個團隊之中,積合所有人的力量,才有可能最終達到你的目的。所以,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管什麼時候,要站在更高的角度上來看問題,這才是你現在最需要學習的。”
“多謝沈叔的教誨!”雲昭誠心誠意地鞠了一個躬。
沈風笑著回身,從大案上拿起一本書,“這個給你,我手下的那些人都看不進去,他們更習慣於以前在戰場上摸索出的經驗,但你可以試著看一看。”
雲昭接了過來,書頁泛黃,顯然已經有年頭了,書頁之上,寫著《騎兵作戰方略》幾個大字,“這是妙妙的爹當年在與蒙人多年作戰中摸索出來的,可惜,沒有完成便英年早逝了,後來,我慢慢地將其餘的地方補上了,這本書送你了。好好地看看!”
五十九章:地斤澤
第
地斤澤,在水源缺乏的荒漠之中,這裡的確是一塊風水寶地,大片的溼地和一個不大的湖泊足以供養數千上萬人的生活,荒漠之上規模最大的馬匪黃鬍子阿爾布古就一直盤踞在這裡。地斤澤現在總人口早已超過了萬人,除了三千多馬匪以外,還有大量的馬匪的家眷,以及掠奪而來的大越百姓,這些人當然就變成了馬匪的奴隸。這些人中除了普通的農夫之外,也不乏手工精巧的各種匠人,木匠,鐵匠等奴隸的地位比起普通的農夫要高上許多,至少他們還可以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馬匪需要這些匠人的技術,因此對他們也較為優容,對於他們的家人還算客氣,但普通農夫的境遇就要慘多了,用朝不保夕來形容尤為不夠,也許早上出門,晚上就再也回不來了,至於他們的妻女,更是這些馬匪們洩慾的工具,稍有不如意,非打即殺。
地斤澤經過阿爾布古這些年來的經營,頗具規模,營寨聳立,比起大漠上的那些規模較小的部族也不遑多讓,成排的柵欄將整個大營圍了起來,四角聳立著高高的哨樓,上面安放著床弩。防衛算是比較森嚴的了。
此時,在地斤澤大營中,阿爾布古正小心地陪著一個人說著話,臉上卻是有些懊惱,“札木合大人,現在已經確定,我派出去的三股人馬都已經被沈風給吃掉了,連我手下最得力的大將瀚思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