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就此回答,便側開了身,讓出煤氣灶。
但莫非看得很高興,對莫北眨眨眼睛,父子倆的小表情傳遞得不亦樂乎。莫向晚只覺得嫌棄,乾脆先回了房裡。
她的手機擺在桌上,已響了幾回,是秦琴在找她。莫向晚就把電話回過去。
秦琴聽到她的聲音先自遲疑了一陣,然後便開始說了:“向晚,我們是舊識了,有些話我不妨直說了。”
莫向晚聽出她的口氣有慍意,片刻竟生出不知自處的噤若寒蟬。
秦琴在那頭講:“我們這種圈子,外頭看著光鮮,裡面什麼樣子你我都是清楚的。劉曉慶說,做人難,做女人更難,做名女人難上加難。我們不至於到這樣的程度,但要在這個圈子裡保持自己的這一種身段已經實屬不易。”
這話太嚴重,莫向晚聽得一片混亂,且並不能明白。
“秦姐,我是不是有什麼做錯的地方了?”
秦琴坦陳告之:“昨晚我去了管絃的沙龍,她那裡一向魚蝦混雜,這也不好怪她的。”
莫向晚的一顆心從天堂墜落到地底下,劇烈跳動,她很直覺就問:“是不是有發生讓你為難的事情了?”
秦琴說:“你代我向管絃轉達,有些事情在我這裡是不容商榷的,得罪了她的客人並非我所願。”
“是不是她請的人對你意圖不軌?”
莫向晚簡直是要低叫出聲,她從沒有想過,秦琴會因為她的邀請,在管絃那裡受到難堪。在秦琴表面所表述的,她能想象出勝於此難堪百倍的場面。
這實在太難過了,兩方都是朋友,她又如此信任管絃。
秦琴沒有正面答她的問題,只說:“有的人殫精竭慮,為一些不值得的人和事爭來爭去,這是浪費人生,思想也會誤入歧途。我並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向晚,你想好自己站的位置。”
莫向晚下意識在這邊就點點頭。
她是絕對無法接受這事實。
秦琴年輕時候長得頗豔麗,也是吸引過好一陣狂蜂浪蝶的追逐,但她有一股自持的驕傲,能夠支撐至今,足夠莫向晚佩服。圈裡的人都明白她幾乎過分銳利的堅持,卻有人嘗試逾越她的雷池。
這個人還把朋友當作了一條橋樑,莫向晚掛了電話,跌坐到沙發上,幾乎就要打冷戰,她無法確定。立刻又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管絃遲了很久才接電話,聲音嬌慵,接電話那一刻還輕聲對身邊人說了一聲“別亂動”。
莫向晚聽得頭皮都要發麻。
她是擲地有聲地問管絃:“昨晚你的沙龍是另有所圖?”
管絃根本就是兵來將擋,沒有絲毫意外,她柔聲對莫向晚說:“小姑娘,你應該是曉得的呀!”
莫向晚在低叫:“我曉得什麼啊?秦琴受多大的委屈?”
管絃說:“只不過香港那邊的一個高管對她示一示好,那個人是大陸過去的,聽了她的廣播十多年了,只是粉絲見偶像熱情了稍許,她又何必這麼頂真呢?我們都是混在這個圈子內外的,公關交際上頭的事情,大家心裡有數。小姑娘,你應該早就習慣了。”
“這一條線還是鄒南搭的。”莫向晚說。
“她是你帶出來的,辦事情有板有眼,從不會不穩當,你教的很好的。”
“管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莫向晚就快要啞掉。
但管絃說:“小姑娘,你一直知道我的沙龍是起什麼作用的,你一直裝傻不聞不問,現在犯到秦琴頭上了,你才找我興師問罪,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別人真的只是秦琴的粉絲,我找她列席一下,只不過給一個面子而已。這一大早你噼裡啪啦訓我一通,我很難過的,曉得嗎?”
莫向晚根本就是完全呆住了。
管絃說的是事實,她根本從頭到尾都知道管絃的沙龍從來不會太單純。她卻從不曾稍有微詞,或許確因秦琴的緣故。連鄒南都能曉得其中的關鍵,而她在秦琴的事情上竟然忽略了。
這根本是咎由自取。這種自愧讓她不能發出半點話。
管絃被吵醒了,也不愉快了。這時候已經是十一點了,她很勞累,也是身心俱疲。她放低聲音,柔軟了語氣,幾乎是耳語講:“小姑娘,你應該可憐可憐我的。”
第 67 章
莫向晚魂不守舍地放下電話,難過至極。
她受到的震盪很大,本該應是不可思議的,但又自疚是自己的疏忽。
她憑何一直堅信管絃主持沙龍的目的?秦琴早已對此有微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