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欺負誰也不敢欺負大芳姐啊。”周韻眼睛裡蘊著笑意,“我真沒騙你,白領就是城裡工作環境好,收入高的被稱為白領,骨幹和精英不用說,所以城裡人把他們聯在一起稱為白骨精。”
“城裡人的想法真奇特。”
“是啊,城裡人可會玩了,簡稱城會玩。”周韻憋著笑,現在她也只能跟家裡人這麼溝通啦。就是有些話只有自己知道意思的感覺真是讓人寂寞如雪啊。
她有些想念張澤,兩個人在一起時,總是她說什麼他就能理解,跟上思路,所以相處才那麼愉快。哎,周韻在床上翻了個身,等家裡條件再好些,她得想辦法找到張澤,也幫他的生活過得好些。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吃完就騎了兩輛腳踏車出發了。周勝武帶著周韻,周大芳騎的那輛後座兩側各綴了一麻袋白菜。
出周家村的路在雨雪後被重車壓出了深深的車轍,幹了之後就留下了一條條大小不已、深淺不同的溝,很不好走,兩人都小心沿著兩側那稍好的地方騎,免得掉進去翻車。直到過了鄉里,路才變得平坦。
不像她重生回來的時候,是因為發燒才穿得厚,現在天氣是真的冷了,周韻戴著毛線手套,脖子裡圍著一條長長的米分色的圍巾。這都是周大芳用馬海毛線織的,很是暖和。
周韻把半張臉都圍起來了,只露出一雙眼睛及額頭。走得遠了,撥出的熱氣打在上面,連毛線都變得暖融融的。
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氣,周韻覺得有些新奇。實際她已十幾年沒這樣乘著腳踏車在鄉里路上來回走了,不由東張西望。
路兩邊許多地方有近一人深的溝,溝裡的茅草都枯黃一片,有的地方還有被火燒過的痕跡。地裡種的早小麥已經發芽,淺淺地還遮不住地皮,一道褐一道綠的,像橫條紋的毛毯。
快到地方的時候,姊妹三人見路邊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年經女孩,她解下白色的長圍巾直衝他們揮手。
鄉里的人多淳樸,周勝武幾人停了下來。
女孩個子高挑,臉蛋紅撲撲的,帶了一絲羞澀的笑意說:“我不小心摔了一跤,腳崴住了,腳踏車鏈條也掉了,你們能不能去幫我捎個信,來個人接我?”
說著,她把褲子提起來讓周韻三人看,她的腳踝已腫得像麵包似的鼓了起來,一片青紫。
這時已過了冬至,風裡帶著刺骨的涼意,這條路上很少見到人,這個女孩不知在這裡等了多久,吹冷風吹得也夠受的。
“我們去林家灣,你去哪裡?不遠的話捎你過去算了。”在外的時候周大芳很少說話,周勝武也不吭聲,周韻上前答話。
幾個人中說話的是最小的那個,女孩有些奇怪,水靈靈的大眼看看周勝武兄妹兩人。兩人點頭,她才道:“不遠,不遠,我去劉家窪。”劉家窪和林家灣兩個村子相距兩里路,地頭挨著地頭,
“這麼冷,還是別等了。”周勝武把手裡的腳踏車停好,從路邊溝裡找了一根小木棍,過去把女孩腳踏車鏈子撬了起來,又三兩下裝好安上,抓起腳蹬攪了幾圈,輪子飛速轉動起來。
女孩驚訝地說:“哎呀,剛才我半天都沒安好,你是怎麼安的,一下就好啦?”
周勝武從旁邊地裡抓了把土,兩手合在一起搓了搓,去掉手上的油汙,又拍拍手道:“鏈子掉了不能硬扯著安,得對上幾個孔之後順著它的慣性安才行。”
“那你也很厲害啦!這真是會者不難,難者不會。”
“這是小事啦,不算什麼。”周勝武咧開嘴笑了。
對這種明顯套近乎的話周韻心知肚明,不過知道感謝的人總比那種幫了她還理所當然的強。決定帶對方了還是態度好一些,她把圍巾扒下來露出臉,溫聲道:“這位姑娘,我哥力氣大,讓他帶你,我騎你的腳踏車你看如何?”
女孩的車是一輛鳳凰牌二六寶藍色無樑腳踏車,小巧精緻,周韻姊妹騎的是永久牌黑色有橫樑的那種,看著敦實。
“你們安排吧。小妹妹長得真漂亮,我叫楊麗茹,怎麼稱呼你們?”女孩落落大方地說。
“我叫周小芳,那是我哥周勝武,我姐周大芳!”心裡說大俗即大雅,周韻這時說起自己的名字已很坦然。
“大芳,小芳,聽著就是姐妹倆!”楊麗茹咯咯笑道,一瘸一拐準備過來,周韻忙扶著了她。周勝武也把他的腳踏車推到了楊麗茹面前,“上車吧!”
“謝謝!”
楊麗茹看向這姊妹三人,聽名字是一家,但男的不說,姐姐帶著羞澀敦厚,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