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謝,現在這麼有人情味的宣傳太少了。要感謝我也要謝你讓我又回憶了一份溫馨的過往。”
兩人又說了幾句,周韻放下了電話,看到張澤放到桌子上的花瓶,微微一笑露出個酒窩,“張澤,你看你送我多少花瓶了,有玻璃的,有樹脂的,有木製的,這又送個陶瓷的,我都可以開一個小型花瓶展覽會了。”
她辦公室一邊的博古架上,各種形狀各種材質的花瓶擺了一二十個。
“那次送你花,你連找插花的花瓶都不好找到,才發現是我這個男朋友的失職。”張澤幫她把這個新花瓶放到架子上,“這樣以後我送的花也能有放的地方。”
周韻點點頭:“好,張澤,不陪你媽轉了?”
這幾天沒見,張澤覺得不知是不是錯覺,周韻好像離自己遠了,雖然她態度沒什麼變化,可無形中沒了那分親近。
“不轉了,我和我媽買了三金,是她老人家自己在家裡攢的錢。”他走過去要摟周韻,她好像沒發現似的走到了博古架邊,“這裡面,我最喜歡這個木頭做的花瓶,有一種古拙的美。”
張澤不想再和她討論花瓶的事,單刀直入,“你看什麼時候方便咱們一起去周莊一趟,把咱兩個的事訂下來?”
周韻不再笑,她端正了一張坐在旋轉黑色皮椅上,“張澤,你媽是嫌我長得有胎記吧,她顧慮得也對,我們就這樣吧。”
看她坐在大大的老闆椅裡,臉被黑色的皮椅襯得越發地白,顯得那麼弱小,張澤心裡一沉,接著對她的疼惜絲絲縷縷從心裡漫延開來,擴散到四肢百骸。
他過去不顧她的掙扎,把她攬到了懷裡,下巴抵在她頭頂上,“小韻,我說過了,這不是你的錯,這是上天太愛你,才會讓你比別人多了印記。這樣不管到了哪裡,很快就能找到你。”
“張澤,如果你媽讓你在我們之間選一個呢?”都說好的訂親,張澤媽媽竟然再不提這事,意味著什麼她還不清楚嗎?
不怪她以最壞的心理去想象人心。當媽在孩子心目中有著天然優勢,她見過聽過太多這樣的事了。即使兩人感情再好,如果婆婆天生對她敵視,也難有幸福可言,就像春節貼在門口的喜字,早晚會被歲月沖刷成蒼白的碎紙片。
周韻用的是薄荷味的洗髮液,張澤聞著鼻端那淡淡的清涼香味,恨不得變成玉米皮,層層疊疊把周韻裹在裡面,哪怕外界再多的風雨,只要他還有一息尚存,就可以護衛著她不受侵擾。
聽得這話,心裡柔軟成了一灘水,平時看周韻精明堅強,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猶豫的時候,“傻瓜,你以為我這幾天是幹什麼去了?”
周韻眉毛高高揚起,圓圓的杏眼睜得大大的,聽這話意思,張澤不是陪著他媽遊玩去了,反而是又做了什麼?
在那絲綢一般順溜的頭髮上蹭蹭,“我媽信佛,她說去南明寺拜拜時,我已聯絡了寺裡的大師,讓她知道我因為小時候落水,基本喪失了生育能力,唯一的希望就是你。我媽現在恨不得給你燒香當菩薩拜,只要你願意嫁給我。”
“你就不怕你媽懷疑?”
“所以我又聯絡了豆豆爸爸,讓他幫忙在醫院裡給我做證明,我現在是精子質量活性差,有後代的機率非常低。欺騙了老人,不是我本願。兩相證明,我媽信以為真,回來的路上就哭了起來。”說到這裡,張澤嘆了口氣。
以張澤的孝順,看到他媽流淚心裡也不好受吧。不知怎麼,周韻的眼裡也酸酸的,不知是為老人的眼淚,還是為了張澤的付出。
她還以為這幾天張澤若無其事陪著他媽去開心玩耍去了,沒想到他無聲無息已把名為幸福的路為她鋪好,一直鋪到了她腳下,只要她邁一下腳,就可以走向這條路。
張澤的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小韻,我們經歷這麼多的波折,不要再猶豫了好嗎?”
周韻覺得自己好像一場漫長雨季之後的小鳥,可以輕盈地飛到天上去,和白雲嬉戲,在藍天裡自由飛舞。
這時,她門口傳來一個聲音,“周總,得請您在這份檔案上籤個字。”
田寬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個人,“砰”地一下把門關上了,想想又推開,心裡狂跳不已,媽啊,看到了兩個boss的□□,會不會被穿小鞋啊。他結結巴巴地說:“我走錯門了,不,我什麼也沒看見!”
看到一向穩重的田寬這樣,張澤瞪他一眼,看他還呆呆站在那裡沒動,他說:“把門關上,右轉三步齊步走!”
田寬一句一個指令用力把門關上,退出後發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