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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動欣喜的事,兩人卻不歡而散。想到張澤,下午刻意幹活不去想的事又浮上心頭。心好像被挖走了一塊似的,一抽一抽地疼。

是她錯了嗎?既然明知道在一起會有分歧爭執,到時候為了這事把彼此的情份磨得盡光,為什麼還要開始,為什麼不單純做個朋友好好地相處呢?

路是瀝青加石子鋪成的,在中間猛然會濺起來石子,周韻靠路邊騎著腳踏車,有些茫然地邊騎邊想,越想越急躁,把圍著的圍巾都解了下來掛在車把上。

寒冷的風吹著她的臉,有些刺骨地涼,這讓她急躁的心情稍稍平復了些。張澤那個傢伙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手傷得厲害不厲害。

按他性格,應該不會這樣決絕暴燥才是,大概是做生意久了,他更信奉做事留一線,下次好相見。話隨這麼說,周韻心裡卻明白他是為何這樣。

到了一個上坡,騎不動了,周韻就機械地從車上跳了下來,推著車向上走。

忽然,路邊溝裡猛然躥出一個人,一雙冰涼的手從後面一把捂住她的嘴,用圍巾把她纏了一圈。腳踏車砰一聲從路邊咕嚕了下去,摔在溝裡不動了,車上的餅乾箱子翻了幾翻,也倒在了一邊。

周韻看看這四邊曠野,前後一個人也沒有,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雖然人少,但前世從來沒聽過這條道上有劫道的,怎麼這次卻被她遇上了。

只怪她剛才只顧想心事,根本沒發現有人在一邊躲著。早知道拼命也要用力騎腳踏車上坡啊,總比她走著速度快,更容易逃脫。

她腳用力向後踢,卻被人靈活地躲開了,然後騰空而起,被一把抱到了路邊一人多深的溝裡。曠野裡一個人也沒有,只聽到身後傳來呼吸的聲音和風吹過的嗚嗚聲。

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呼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只能自救了,周韻電光火石之間,頭猛力向前,又重重地向後頂了過去。對方好像有所預料一樣頭偏了下,周韻頂了個空。

這人的反應好靈敏,把她的反應全預料到了,周韻覺得像是大冬天掉進了冷水裡一樣,混身直髮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有人能從這裡路過救她了。

她的嘴被放開了,還沒顧上叫,一個凌厲而強勢的吻覆蓋了上來。對方的舌頭肆意掃過每一寸所能達到的位置。周韻明知道不應該再激怒對方,還是用力咬了下去。

一股血腥味在嘴裡瀰漫開來,對方卻像毫無知覺似的,仍是攻城略地,還捲起了她的舌頭與他的互相糾纏,讓她再也無法使用牙齒。

到了現在,周韻反而希望對方能長久一些,以便有路人看到自己被圍巾捆著這種不正常狀態而救下自己。她還睜著眼睛,努力想看清這人的面貌,哪怕有萬一的可能,她也不會放棄以後把對方繩之以法的希望。

可惜,兩人的臉離得實在太近,她又側著脖子,能看到的只是對方的面板不像久在田裡勞作的農民那麼黝黑。

良久,周韻覺得自己怕要因此窒息過去,對方才放過了她,還把她轉過來面對著他。

周韻睜大了眼睛怒視對方。

“張澤!你太過分了!”

被人半路劫道,還以為遇上了歹徒,心裡的恐懼像海水一樣淹沒了她,卻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張澤。他怎麼會這樣?放鬆下來的同時,周韻瞬間所有的情緒都化作了濤濤怒火。

張澤看著那被自己親得嫣紅的嘴唇,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用大拇指摩挲了下,大著舌頭說:“小韻,又相見了!”

周韻杏眼瞪得溜圓怒視著他,“幫我解開!”也不知道張澤怎麼綁的,她的兩隻胳膊都不能行動。

張澤把圍巾解開,周韻掄著胳膊一巴掌打了上去,這一巴掌打得她手都發麻發疼。“啪”一聲,張澤左臉臉上露出了清晰的指印。

他把右臉又伸了過來,眼中露出深深的哀意,“撒(打)吧,周韻,你的牙齒沒有你的心硬,你的巴掌也沒有你的言語更令人痛!”

被她咬成這樣,還是覺得帶給他的心疼更勝過舌頭疼嗎?打他重重的一巴掌也沒自己說的話讓他更痛苦嗎?周韻伸了伸手,巴掌卻怎麼也打不下去了。

她慨然一嘆,雙手捂著了臉。她和張澤,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呢?卻聽“啪”一聲,睜眼看到張澤右臉上也一道紅紅的巴掌印。一縷血絲從他口角流了出來。

“我對不起你,你不撒(打),我替你撒(打)!”

周韻上前抓住了張澤又向自己揮去的手,她雖然生氣,但也不想看到他這樣。“以後我們兩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