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瑜六歲前,他是聞名全國的大狀,戰無不勝的長勝將軍。不過因為程家當時出了些事情,他不得不從律師行業退下來,接手二哥的帝皇企業。直到前些年,兒子程資炎足夠獨當一面時,程諾就將帝皇集團扔給了兒子,自己隱退,當起了帝皇律師團的首席律師,繼續著年輕時的戰績。
“今天是老爺子的壽宴,這些話,還是改天聚會再說吧!瑜兒,不是想女兒了嗎,走,過去瞧瞧!”一直沒有開口的程諾,再看見景煊時,目光中閃過一絲詭異的暗沉。他打斷了妻子與死黨的交談,用眼神示意她往走來的景煊身上看了眼,並朝同樣沉默的景揚點了點頭,帶著妻子離開。
景太太不解的凝眉,側目看向引以為傲的兒子。她本想借機會把景煊介紹給程諾夫婦,但沒想到,程家人對景煊的態度,是一個比一個奇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同樣看出了些端倪的景先生,朝愛妻搖了搖頭,表示不知。並伸手拍了拍愛妻的肩頭,低聲道:“小輩事兒,讓小輩們自己解決吧!我們只能幫襯,不能幫他們解決根本的問題。至於原由,現在也不好說,等宴會結束吧,結束了我去和程諾談談!”
畢竟這是個熱鬧的日子,冤孽如顧唐兩家,都能和平相處,他們景家作為程家世交,總不好在這時候給程家添亂子吧!
宴會有聲有色的進行著,但這絕對稱得上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每當景煊要請程愛瑜跳舞時,不是她父母也剛巧叫她,就是那三個哥哥輪番上陣,邀請她當舞伴。一個多鐘頭下來,連喬疏狂和齊默勳都和她跳了兩支舞,景煊卻連她的手指頭都沒碰到。
不過程愛瑜終於忍無可忍,和再次前來,蠻不講理的把她從景煊面前,捉到舞池裡的程資炎翻臉了。不落痕跡的瞪了他一眼,在跳舞時故意踩了他幾腳,等舞曲結束,她就立刻離開舞池邊緣,往洗手間走去。
倒黴!
實在是太倒黴了!
似乎只要有他景煊在場,她就總沒個安生的時候。
站在洗手檯前,程愛瑜往臉上潑了兩捧清水,使勁的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隨後整理好情緒,拿卸妝紙擦乾淨臉上過分正式的妝容,重新補了補。正準備出去繼續“迎戰”時,卻聽洗手間最裡頭的隔間裡,傳來熟悉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著,“嗯,嗯我知道……我會按著你說的做,但你要和我保證,不要傷害唐楓!程泓慕,我要你發誓!”
是繁華!
程愛瑜攥著那副絲綢手套,緊緊捏成一團,身體繃直的站在那個隔間前,一動不動。直到那扇門開啟——
“小……小魚!”
顧繁華一驚之下,差點把手包給扔到馬桶裡!
程愛瑜無奈的牽動唇角,扯起勉強的笑容。想和她打招呼,但不知為何,到了嘴邊的話,卻成了質問——“為什麼回來!顧繁華,唐楓為了你……”
“他為了我,我為了他……呵呵,小魚,你知道嗎?我早在四年前,就和你三哥簽字結婚了。如果,我再把唐楓扯進來,那他就是為人所不恥的小三!”
程愛瑜沒想到她會這麼直面的說出來,愣了下,轉即啞聲問她:“繁華,你和程泓慕……你和他的那張結婚協議,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鐵瓷的死黨,在這一刻才發現,她們身上,彼此都隱藏著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宴會廳裡,與景煊兩看生厭的程資炎,正談笑自如的與人應酬著,餘光卻是不是的從景煊身上掃過,警戒的防備著他與程愛瑜的任何一次接觸,彷彿將他看成了不可靠近的身無病毒。
而程諾夫婦與景煊的父母,是多年好友,見了面還是談笑自如。可這說著說著,景先生話題一轉,就說起了孩子的婚事。
“程諾,我們老了!你看,孩子們都那麼大了,有些事兒,也不能耽誤了。我記得啊,當年你家那小魔女抓周的時候,抓著我家景煊死活不放。你還記不記得?那小妮子,開口叫的第一句不是爸媽,而是哥哥!還有,他倆還私定終身來著……”
“呵呵,那時候孩子都還小,不懂事。我記得,因為我家那搗蛋丫頭,害得你家景煊差點溺水,當時可把景緻氣壞了,第二天就帶著孩子飛去了大洋彼岸。”
“可不,沒多久,資炎就帶著愛瑜追去了。我家景煊,就是那時候和愛瑜來了個私定終身。你說,這兩孩子打小就喜歡彼此,如今終於走到了一起,不如我們趁早把事情給辦了吧!”
想娶他女兒?
憑他景煊!
——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