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其實我到洪洞也就呆一天,然後順道去西安。”
“西安有什麼會議?”袁方問。
“鮑館長沒跟你說麼?5月31號,也就是後天,‘西部史地論壇’在西安開幕。其實要不是洪洞那邊太熱情,我就等明天和鮑館長、小虞他們一起直奔西安了。這回倒好,一去洪洞,會議開幕式趕不上了。”唐勇話裡透著遺憾。
“這個會議很重要嗎?”
“當然,這是一個國際性論壇,每年辦一次。今年的主題是‘華韻胡風——隋唐中原西域文化交流’。主要探討隋唐時期華夏文明和中西亞、歐洲的文化交流。國內國際各國學者會來不少,挺隆重的。”唐勇說著,又自言自語地補了一句,“好在我在洪洞只呆一天,第二天會議我還得發言呢。”
“你參加文化活動幹嗎要帶個工人去?”袁方又問。
唐勇愣了一下,明白過來,笑道:“你是說剛才修燈的那個老孫頭啊。哈哈,他可不是工人,他是我們這兒總務處的頭頭,後勤大事小情都歸他管。我們這兒人手少,很多事都得親自上手。館長叫他跟我一起去,是因為博物館給洪桐當地一所小學捐贈了一批圖書,我倆正好輪流開車把書送過去。”
“看來你們這兒倒是機構很精簡啊。”
“京城博物館的員工一向不多,都是以一頂十。就拿老孫頭來說吧,他也算是博物館的老人了,當初老館剛建的時候他就在。那會兒,時光館長組織考古隊出野外,老孫頭就負責考古隊的後勤工作。到今天情況也沒變,像這次準備參加西安會議的各種事務性工作都歸他負責。”
車子吃力地爬上一座拱橋,視野一下開闊了。一座灰色大理石構成的建築物矗立在正前方,銀色的金屬穹頂晃得人睜不開眼。
袁方這還是頭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觀賞京城博物館新館。它圓錐狀的外形好像科幻片裡的太空堡壘。由幾根大理石柱撐起來的高大門廊,說不上是西方建築的風格還是中國傳統建築風格。每一樓層猶如巨大的臺階,逐級向上收縮,最後聚攏金屬穹頂的下面。展館入口處只有稀稀拉拉幾個遊客。這也完全可以理解,很難想像在一個普通的星期一博物館能有門庭若市的情景出現。
唐勇開車拐入展館西側一條小路,停在一座豎立著“遊人止步”告示牌的車庫門前,讓袁方先下車,他要把電瓶車開進車庫。
袁方下了車。在這個位置,透過一片稀疏的樹木恰好可以遠眺到京城博物館舊館,它灰色的外觀毫不起眼,靜默地伏在湖畔的另一頭,像一個沒人愛搭理的老者。
這當口,手機響了。袁方瞟了一眼號碼,喜出望外。是山西霍州那個號碼!——肯定是霍老師打來的!
可他猜錯了。打來電話的男子自稱叫鄭海,說是霍子輝老師以前的學生,“可找到你了,劉記者!早就想給你打電話,可惜就是找不到你的號碼。”鄭海用稍帶口音的普通話激動地嚷著。
袁方想起自己給推沙中學留的是劉漢唐的名字,難怪鄭海會這麼稱呼自己。而且,這次袁方聽清楚了,那個霍老師的全名叫霍子輝。
“你一定要幫忙!”不等袁方解釋,鄭海在電話那頭急切地說。
“幫什麼忙?”袁方驚訝道。心想,我這兒還想請你幫忙呢。
“你剛走霍老師就病了,一直髮燒,昏睡不醒。我想恐怕只有你知道到底出了啥事……”
袁方大吃一驚。
什麼,霍子輝也病了?怎麼還跟劉漢唐的症狀那麼像?
“你離開霍州前一直和霍老師在一起麼?你們到底去哪了?”鄭海連珠炮似地發問。
袁方等對方稍稍平靜下來,才開始答話。費了一通口舌,才把劉漢唐發病,以及自己接替劉漢唐採訪的事說清楚。
鄭海啞了火,過了半天,才滿是狐疑地說:“真沒想到,劉記者也病了。唉,真是見鬼了。”
“請告訴我劉漢唐去霍州幹什麼?霍老師又是誰?劉漢唐和霍老師在一起幹嗎?”這回變成了袁方連續發問。
可鄭海知道的也實在少得可憐。他告訴袁方,他是霍州一家旅行社的導遊,霍子輝老師是他的中學老師,他們關係一直很好,經常有些來往。這兩日,他突然聽說霍老師得了重病,而且就在他姐夫家的村子裡養病。他趕到村裡,聽那兒的人說,霍老師生之病前,曾和一個來自北京的劉記者到他姐夫家的小村,兩人去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霍老師從那個地方回來不久就病倒了,而那時劉記者已經回了北京。為了瞭解霍老師發病前的一些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