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落在地上時感覺天翻地覆,看著葉蓮燈的方向正想安慰她不要擔心,卻吐了一大口血出來。
寧絕走了過來,狠狠一腳踩在他的肩上,依舊是看著葉蓮燈,笑得極其絢爛。
“蓮燈啊,你一定很好奇他為什麼會中毒對不對?你在蓮谷長大,對尋常的毒物有一定的免疫,所以對付你,那些淬在刀刃上的毒是沒有用的,但對於他,卻很有用。”
邢墨痛極,條件反射地抓住他的腳想要挪開,卻換來了更加重的一腳。
他咬著牙關問:“那你為什麼不直接在茶和酒裡下毒?”
這一次,回答的卻不是寧絕,而是方才大殿外傳來的聲音。
“不是所有人都有讓我用毒的價值。”
沙啞的聲音帶著笑意,顯得陰狠而惡毒,對於寧絕來說必然是個很好的幫手。
光聽聲音,葉蓮燈絕對沒有想到來人是誰。
可看到來人臉的那一刻,葉蓮燈幾乎崩潰。
居然是蘇靜玄,居然是被自己救了的蘇靜玄,被她當作摯友的蘇靜玄!
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她的身份,她甚至猜到了她是眾生苦的叛逃弟子。
但她從沒有懷疑她的動機,依然選擇相信她。
心頭百感交集,可說出口卻只有兩個字。
“是你!”
蘇靜玄在她面前蹲下,露出一個猙獰的微笑。
她替她撩了一下她鬢邊垂落的頭髮,語調詭異,聲音十分沙啞:“我叫慕容涵秋,記住這個名字。”
葉蓮燈氣得顫抖,但是身體無力,她無處閃躲。
“是不是從一開始就是算計,你早就和寧絕謀劃好了?”
邢墨以為慕容涵秋要對她做什麼,慌忙之下大喊了她的名字,卻又被重重地踩了一腳。
他忍受著心口的劇痛,完全動彈不得。
“是啊。”慕容涵秋回答葉蓮燈,語調近乎嘆息,“可現在知道已經晚了。”
不忍看當前的景象,她的牙關因為悔恨和憤怒而顫抖,艱難地問:“為什麼?”
“想知道嗎?要怪就怪你是蓮穀人!”
說完,她起身,拿過葉蓮燈的刃雪,一邊朝邢墨那裡走,一邊道:“今日會成為你的噩夢,這不能怪任何人,噩夢的源頭是你自己。若你從來沒有出生,並不會經受這些痛苦,但你既已活著,便沒有死的權利。”
說完,她不再看葉蓮燈,走到邢墨身邊讓寧絕退開,俯視著邢墨嗤笑地看著他。
隨即,她連連揮舞了幾下刃雪,輕易地將邢墨的四肢筋脈割斷了。
鮮血直流。
心口的痛、肩上的痛,瞬間被四肢的疼痛覆蓋,但是他沒有出聲,只是咬緊牙關看著崩潰的葉蓮燈。
葉蓮燈絕望地嘶吼:“不!”
可是她身體無力根本動不了,只能絕望地看著。
那是邢墨辛辛苦苦換來的武功,就這麼被廢了嗎!
那麼驕傲的他!那麼倔強的他!一直想要變強的他!此刻卻是這麼狼狽。
邢墨溫柔地看著葉蓮燈,話說不出口,卻只是想笑。
四肢的痛處傳來,徹底剝奪了他作為強者的資格。
四年前,他也曾狼狽,那時他拼命想要變強,因為他要保護面前的這個姑娘。
如今,他再也沒有了保護她的能力,自己就像一個笑話。
真是荒唐……
“痛苦嗎?”寧絕抬起她的下頜,逼她看著自己,葉蓮燈卻立即閉上了眼睛。
他笑笑,“沒關係,更加痛苦的還在後面。”
然後,他看了慕容涵秋一眼,後者拿出一顆藥餵給了葉蓮燈。不待她問,她又拿出了一個很小的人偶娃娃,人偶娃娃的頭頂插著一隻銀針,慕容涵秋用銀針在葉蓮燈的脖頸處刺了一下,然後又插回了娃娃的頭頂。
葉蓮燈頓時感覺身體傳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似乎不再受自己的控制了。
“你要不要試試親手殺死摯愛的感覺?”
話音剛落,不顧葉蓮燈瘋狂拒絕的眼神,她操縱起了娃娃。
娃娃做什麼動作,葉蓮燈便作什麼動作。
葉蓮燈感覺身不由己,她想閉上眼睛,但是發現她連閉上眼和發聲都做不到。
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將刃雪拿起,緩緩走近邢墨。
寧絕的貼身侍從不知何時已經回來了,他將四肢癱軟的邢墨扶起,與葉蓮燈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