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超看到了酒叟的這個小動作,從謙恭的彎腰要挺直腰板不僅僅是個動作,更是一種心態的變化,不管酒叟接下來會不會大下殺手,起碼在心裡已經沒有先前對高超的敬畏。
他這是在試探,還是在下誘餌,按理說,活了一大把的年紀,這老傢伙不應該會露出這個破綻來呀,就算要跟我玩命也該是笑裡藏刀才對,怪哉。
高超雙眼盯著酒叟,心裡絲毫不敢鬆懈,嘴裡卻道:“這話聽著順耳,但不知你下一步打算去哪?”
“為何要這麼問呢?”酒叟地聲氣確實比先前硬朗了許多,反問道:“莫非高掌教還怕老叟阻了你的財路不成?”
“怎麼會呢?有人擋路我不怕,是石頭就踢開,是樹就砍倒,就算是神佛,哼哼,不有那句話嗎,神擋弒神,佛擋弒佛。”
說到這,高超的臉上浮現出淡然若素的笑容,就好像剛才的狠話根本不是他說出來的,輕飄飄地道:“怕只怕,被人惦記上,不來擋路卻跟著後面下絆子捅刀子,更要命的是恩將仇報,你說說看,遇到這樣的,我該怎麼辦呢?”
這話說的輕巧,可是卻句句誅心,幾乎是等同於在當著酒叟地面罵他不地道了,也在旁敲側擊地警告他,你別惹我。最好離我遠點,要不然的話,沒你好果子吃。
酒叟地老臉頓時就有點掛不住了,一陣紅一陣青,嘴唇更是氣得微微發抖,這也沒辦法。他在修真界混了上千年,論資格怕是比福德還要老上許多,可眼下卻被高超這麼個看上去二十郎當歲的小夥子指桑罵槐的叱罵一頓,心裡能夠舒坦那才叫怪了。**
“高掌教,不要欺人太甚,你早說過,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出爾反爾又豈是一派掌教所為?”酒叟沉著嗓子道。
“沒錯。”高超點了點頭,笑眯眯地看著酒叟道:“我是許諾了。可也得某人識趣呀,換成是你,如果身後總跟著個等著揀便宜,打悶棍的主兒,你會怎麼想?”
“我……”酒叟的嘴巴張了張,最終還是沒有把自己地打算說出來。其實他也實在沒有別的辦法。因為換成他,也會和高超有著同樣地選擇。
“好吧,只要你去地地方,老叟退避三舍,這總成了吧。”酒叟最終決定還是放棄了魚死網破的打算,必定高超並沒有把他往絕路上逼。而且他看著自信滿滿地高超,也實在掂量不清楚他的深淺,在沒有萬全把握之下,他是不會妄動干戈的。退一步海闊天空,自後總會有還回來的一天。酒叟這麼安慰自己。
高超又何嘗不曉得酒叟肯定會把這仇記在心裡,說不定哪天就會翻出來跟自己叫板,可是他卻沒有辦法不這樣。
自打在天外天有驚無險地撈了不少好處後,他也惦記上了其他的三處險地,可如果回回後面都跟著酒叟這麼個尾巴。他又怎能安心。
他的修為跟股票似的,上下起伏的厲害,要是正好趕上點背的時候跟酒叟碰上,難保不會被這老家貨給算計了,與其留下這麼個隱患,倒不如趁著現在地強勢,迫使他離自己遠點。
為什麼不殺了他一了百了呢?
一來是考慮到要維繫住修真界眼下這個平衡狀態真就少不了酒叟,二來他也看不清楚酒叟的底牌,生怕一動上手了,殺人不成反被殺。那就不妙了。三來就算酒叟必須得死,也不該死在他的手裡。免得日後引來整個散修群體的怨懟。
所以在衡量利弊之後,高超只能以勢壓人,希望他識趣些,少來惹麻煩,如果酒叟依然一意孤行,說不得也得跟他分個雌雄。
見酒叟服軟了,高超在心裡偷偷的鬆了口氣,微笑地道:“如此甚好,再不用擔心傷了情面。”說著好像是漫不經心地朝旁邊瞥了一眼道:“既如此,你就把那火眼猴收起來吧。”
酒叟一愣,失口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簡單呀,我也有一隻。”高超彈了個響指,火眼猴王宛如從虛空中獻出身形來,而馬甲也從地上鑽了出來,吐了吐舌頭道:“主子,老孫這些年可真蒐羅了不少好東西,嘿嘿。”
“多嘴。”高超橫了他一眼,一側身就坐到了他身上,笑嘻嘻地看著酒叟道:“誠然,火眼猴藏匿了氣息後連神識都難以捕捉地到,不過有這隻猴王在,你那隻小猢猻哪裡還能藏得住身形。”
“火眼金睛呀!”酒叟看了恭恭敬敬立在一旁地孫候,倒吸了一口涼氣,皺起橘子皮一樣的老臉,乾笑道:“高掌教真好運氣。”
“一般一般。”高超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道:“真好運氣的是呀。”
酒叟說的好運氣是指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