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絲毫不影響他的心情。當他順道去一位媒人家裡,那位媒婆竟然不答應,說無論如何要等個一兩日,青山鎮那邊路不好走,她一把年紀可別摔斷了腿。
魏大山心急,只好一路去各個村子裡尋媒人,可是沒有一個人同意現在就跟著他走。
氣得他朝老天罵咧了幾句,不過他絕不放棄,打算自己一個人上門去提親!因為叔叔今日還在縣裡,這機會難得啊,要是叔叔回來了,肯定會橫加阻攔,他想去提親就麻煩了。
回到家後,胡氏見小兒子滿身滴水,手裡還拎著幾斤肉,心疼地說:“兒啊,提親之事千萬急不得,你要是淋壞了身子,且不說要花錢治病喝藥,要是落下病根豈不是得不償失?那姑娘又跑不了,你幹嘛心急火燎的,等青山鎮那邊路好走了再去吧。”
魏大山進屋拿錢,然後急匆匆地換身乾淨衣裳,才出來對他娘說:“這事等不得,要是被別人搶了先,這可如何是好?可不只是我想娶丁香,還有好些人盯著呢。”
雖然他知道並沒有好多人盯著丁香,但他清楚地知道,除了防他叔叔阻攔,還得防李雷一手,倘若李雷他爹孃突然同意兒子去孟家提親,估計也是這幾日的事,他絕不能讓李雷佔了先機。
胡氏平時覺得小兒子做事還算穩當,知道輕重,怎麼今日有些不正常呢?
魏大海奪下他弟弟的蓑衣,“大山,你怎麼突然癲狂了,再好的姑娘,她若是你的就跑不了,若不是你的,你著急去搶也搶不來的。”
“哥,你難道不懂什麼叫‘先來後到’?我得趕在前頭。再說了,一個大男人怕什麼大雨怕什麼山路溼滑,咱們可都是泥腿子,自小就在雨裡淌著、泥巴里滾著,怎能因為這點小事耽誤我的大事呢?”
魏大山搶來蓑衣,拎著一大掛肉衝進了雨裡。
胡氏和魏大海根本攔不住,胡氏覺得這天實在不吉利,心裡揪得慌,便雙手合什朝老天拜著,嘴裡念念叨叨,都是一些佛語和求老天保佑的話。
魏大海呆望著外面的傾盆大雨,暗道,弟弟這般魔症肯定是動了心,希望他這門親事順順利利的,也希望那位叫丁香的姑娘被他的誠心所打動。
這一路上魏大山心裡都洶湧澎湃的,可是在路上不小心滑了一跤,渾身沾滿了泥,連手上的那掛肉都成了泥巴肉。不過並沒有傷到哪,他仍然有著一副好心情。
當他頭髮溼成一縷縷的,滿臉是水、渾身是泥的模樣出現在丁香家門口時,他沒有看到丁香笑臉相迎,也沒見孟貴夫婦客氣招待,而是被李雷兄弟的身影擋住了他的視線。
更可氣的是,他們兄弟倆被招待得還不錯,因為他們是坐著的,旁邊還放著熱氣騰騰的茶水。
李嶺村與孟嶺村相隔很近,也就幾里的路,所以李雷兄弟早早就到了。
果然是水近樓臺先得月,沒想到真被李雷搶佔了先機!魏大山一下衝了過來,用髒手撥開李雷兄弟,直接來到孟貴夫婦面前,還朝坐在一旁的丁香嘿嘿發笑。
“孟叔、嬸嬸,丁……丁香,我是來……”
魏大山話還沒說完,何氏便一驚一乍地說:“喲,大山你今日怎麼還來,雨這麼大沒法幹活呀,這不是讓你白跑一趟麼?哎呀,你不會是在路上掉泥坑裡去了吧,渾身是泥!”
丁香在旁噗嗤一笑,“瞧他這模樣肯定是掉泥坑裡了,趕緊過來烤烤火吧,今日下大雨降了溫,寒氣很重,我家生了一大盆火呢。”
魏大山渾身髒泥也不好意思坐凳子,他放下手中的肉直接走近些蹲在火盆旁,或許是因為緊張,臉色有些漲紅。
李雷和李霄見魏大山這副模樣趕過來,還拎著一大掛肉,覺得有些蹊蹺,不過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是來提親的,哪有男的自己一個人上門來提親的。
李雷把自己坐的椅子往火盆挪近了些,笑問:“大山兄,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求孟叔幫忙,不會是你看中孟嶺村哪家的姑娘了吧,想讓孟叔當媒人替你去提親,所以你提前送禮來了?”
魏大山訕訕笑著,瞅了瞅丁香,又瞅了瞅孟貴夫婦,最後才將目光落在李雷的臉上,“那個……李雷小弟,你和你哥來丁香家是……?”
李雷滿臉通紅,十分羞赧的樣子,結結巴巴地說:“我……我……”
“我弟是來向丁香提親的。”李霄實在見不得弟弟那副沒出息的樣,便替弟弟回答了。
魏大山點了點頭,故作淡定地說:“哦,我知道了,其實我也是來向丁香提親的。”
“你說什麼?”李家兄弟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