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孫鴻有什麼牽扯。
丁香從兜裡掏出一串錢來遞給孫鴻,“我來縣裡買年貨,順便來還錢。”她還朝瑪瑙微微點頭,喊了聲表嫂。
瑪瑙相貌確實不敢恭維,膚色黝黑,單眼皮小眼睛,鼻子也有些塌,但她好歹是新嫁娘,穿著鮮豔的衣裳,梳著乾淨的髮髻,戴著好看的絹花和首飾,也沒有旁人說得那麼難看。
只不過與海棠比起來,肯定差遠了,也不知孫鴻是不是這個原因才不待見瑪瑙的。可是他此前就見到瑪瑙,知道她的相貌如何,莫非今日這情況是有別的原因?
丁香見瑪瑙眼神警覺地在她身上打量,卻微微笑道:“表嫂,我和相公來此還錢,沒打擾到你們吧?”
丁香故意說出“相公”二字,瑪瑙立馬又看向大山,原來丁香是已嫁的小婦人,瑪瑙果然放下了警惕。
大山趕緊上前,一臉的笑意,拱手道:“表哥、表嫂,聽丁香說你們昨日新婚,賀喜賀喜!”
瑪瑙忙擦掉眼淚,擺出一張苦苦的笑臉道:“原來是表妹和表妹呀,你們來了就是客,哪能站在門外,趕緊進院子吧。”
瑪瑙說話時再狠扯了孫鴻一把,說:“相公,客人來了難道你還要出門?”
孫鴻只好轉身,帶丁香和大山進院子。其實丁香是打算還了錢就走的,可是瞧見瑪瑙與孫鴻這麼鬧著她不知為何很想進來勸一勸,畢竟她姐海棠已經放下了一切,孫鴻應該好好待瑪瑙才是。
丁香與大山坐下後,瑪瑙忙著上茶,端出點心,招待得很周到。
孫鴻很想問問丁香有沒有見到她姐姐海棠,但瑪瑙在旁他又不好問,免得又生出事端。他已經受不了瑪瑙了,才成親一日他就恨不得休了她。
丁香輕啜著茶水,問:“表哥,你們倆剛才是在吵架麼,才剛成親難道不該是相敬如賓舉案齊眉,怎麼還吵起來了?”
瑪瑙覺得丁香像是向著她的,忙搶話道:“你表哥因成親有三日不必當值的,可他不在家待著,卻在外面閒逛了一整日,天黑才剛回來,我只不過說他幾句,他便惱了,又要走!表妹你說,我……這日子該怎麼過?”
孫鴻厭惡地瞥了她一眼,“我心裡不暢快,還不準在外散散心麼?”
“成親的大喜事,你為何不暢快,莫非是壓根不想娶我,那你到底想娶誰,幹嘛不去娶她?”瑪瑙雖然有些不依不饒,卻句句問在點子上。
孫鴻惱了,可他總得找理由搪塞呀,便道:“昨日我被酒都灌飽了,根本不想吃飯,你還非要我吃飯。早上我起床不想穿厚棉襖,你非要我穿,你事事不聽我的,我心裡怎麼能暢快?”
瑪瑙委屈地又是淚流滿面,哭道:“洞房花燭夜你一心睡覺不理我,我不找個讓你起來吃飯的理由你豈不是要一覺睡到天亮?可最終……你還是扒了幾口飯又睡著了。”
丁香明白了,他們昨夜沒行夫妻之事,瑪瑙覺得孫鴻是看不上她,所以心裡憋屈著呢。
孫鴻見瑪瑙提這茬,掄起手想給瑪瑙一掌,他覺得這種事哪能由瑪瑙亂說。大山眼疾手快,一下擋住了孫鴻的手,“表哥,男人可不能對女人動粗,女人哪裡經得起你這一掌,表嫂臉若腫了,你走出去臉上也無光,是不是?何況表嫂也說得對,大喜的日子你為何不暢快,她讓你吃飯讓你穿棉襖不是心疼你麼,你這樣做多讓表嫂孃家人心寒啊。”
丁香斜了孫鴻一眼,冷道:“表哥,不是表妹說話不中聽,我覺得憑你的出身與處境,算是高攀了單家的。表嫂又如此疼你,你若還不懂得珍惜,將來怕是沒哪個女人瞧得上你,何況要沒表嫂這個賢內助,你前程可是十分堪憂啊。”
丁香這麼直言,讓孫鴻有些難堪,可他似乎也聽去了,覺得自己確實不能得罪瑪瑙。只因海棠回了孃家,他心裡多少有些難受,加上又瑪瑙相貌不揚,所以沒有行夫妻之事的心思。
現在經丁香和大山兩人言語相激,他才幡然醒悟,自己娶瑪瑙本就是權宜之計,又不打算真的喜歡她,還是讓一讓她算了。
孫鴻終於收回了手,起身向瑪瑙欠了欠身子,算是表達歉意。瑪瑙有些受寵若驚,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了。
丁香知道這樣撮合兩人不一定就能讓他們倆做恩家夫妻,但她相信時間會改變一切,以後的事誰又說得準呢,反正他們倆現在鬧掰對誰都沒有好處,就算她和大山管一回閒事了。
丁香覺得她和大山也該走了,她可不想呆在這裡看孫鴻演戲。她剛一起身,便見一人從院門口走了進來。
大山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