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進去說借錢給鍾大娘是他做的決定,丁香當時不知情。
胡氏不悅,“大山,丁香也是這麼說的,但我不相信,你也不能為了坦護她來騙我。”
“娘,我說的是真話,當時丁香在睡覺,我沒忍心吵醒她。”
大山把那夜的事都告訴了他娘,胡氏現在真的相信了,因為她瞭解自己的兒子,倘若是編排的他語氣就沒這麼肯定,神色也不會如此坦蕩。
“就算是我冤枉了她,那她也不能不知節儉請人做衣裳啊,她自己沒長手麼,我要是眼神好意自己做了,也不必讓她做!”
大山遲疑了一下,很快便想到一個答覆,“是我讓丁香請人做的,否則她哪知道菊嬸和青嬸手藝好?丁香想趁這些日子多做豆腐掙錢,若是夜裡做衣裳費燈油又傷眼睛,何況靠她一人在過年前也做不完這些衣裳。你不是盼著早些抱孫子麼,我不想丁香過於勞累,好好養身子才是正事,娘說是不是?”
胡氏抱孫子心切,頓覺兒子的話有理,想到自己對丁香也實在過分了些。
“好吧好吧,你說什麼都有理。她不是還沒吃晚飯,叫她過來吃吧。”
大山歡喜地去叫丁香,丁香都被婆婆氣得沒胃口了,但婆婆都這麼說了,她不想吃也得來吃。
她過來吃飯時,胡氏也不說話,一心收拾廚房,大山一會兒哄他娘一會兒哄丁香,他娘終於開口了,“你哥說他有意中人了,已經託人後日帶話,倘若女方無意,咱家勢必再去求孫家把芙蓉嫁給你哥。至於借錢的事,你們……”
丁香知道婆婆的意思,不就是讓她回孃家借錢麼,丁香心想後面的事還難說,就先應著吧,“娘你放心,這事我會放在心上你。”
胡氏心裡終於得勁了,但畢竟剛才鬧過,一時也不知再和丁香說什麼,便出去了。
丁香吃過晚飯,和大山回了自己的房,說:“大山,你哥的意思是讓你後日去我孃家幹活時順便把髮釵送給我姐,看我姐是啥意思,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去吧。”
“哦。”大山恍然大悟,“我說娘剛才那話是啥意思呢,原來哥想託的人就是我呀。”
“那還能有誰,我們一定要說服我姐同意,然後再想辦法說動爹孃,你哥無意於芙蓉,強扭的瓜不甜。”
大山忙點頭,笑著說:“親上加親多好,爹孃會想通的。還有,娘因哥的事難免心煩,待哥成親後就不會這麼容易生氣了,你可不要因為這事難過,每日開開心心的才好。”
大山說著就捧來瓜子,剝好了殼往丁香的嘴裡喂。
丁香癟著嘴道:“要不是想到你對我的好,我真氣得跑回孃家了。”
大山歡喜地說:“你能這麼想可是我的福氣,那我就得更好好疼你了,爹孃也會越來越疼你的。來,我給你揉揉肩,今日肯定累了吧。”
丁香嘴裡吃著大山剝好的瓜子肉,肩上隨大山揉著,感嘆道:“你若一直待我如此,那就是我的福氣了。”
第二日就是小年了,全家人起了個早拜灶王爺,希望來年大豐收,煙火旺旺的。
因年貨已備足,不必去鎮上買什麼,倒是有人來家裡買年貨。每賣一樣東西得的錢丁香都交給婆婆,胡氏眉開眼笑起來,不再提把所有年貨和豆子都賣掉的事。
胡氏見丁香忙碌著也挺辛苦,便道:“丁香,待大海成了親,咱們就分成三家,你掙的錢就自己得,我不會要你的。”
婆婆也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丁香不願再為昨日的事生氣了,往後也儘量不觸婆婆的黴頭就是。
丁香點頭道:“我懂,娘這是想給哥攢錢成親,你也希望我們過得好,是不會故意為難我的。”
胡氏覺得這話很中聽,昨日的事算放下了,然後和丁香一起賣年貨。
下午沒人再來,四人圍在廚房裡準備小年夜飯。大山和丁香有說有笑,胡氏說說往年過年時的窮酸,憶苦思甜。
只有魏大海沒怎麼吭聲,他一直在想念海棠,想她在做什麼,穿得暖不暖,有沒有吃些好的補身子,肚子會不會疼,她會不會也偶然想自己。
反正滿腦子都是海棠,想得都快入魔了。
晚上吃了小團圓飯,丁香和大山先後洗個熱水澡,去去汙垢,然後靠在床頭互相依偎著說話。
“丁香,你覺得是在你孃家過得辛苦還是在這裡過得辛苦,見你每日忙碌我真的很心疼,可當著娘面你又不肯歇息,你不會怪我沒用吧,答應讓你享福卻做不到。”
丁香想了想說:“雖然每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