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宴錦點頭。
當晚,蕭樂躺在床上難以入眠,只聽得窗外的蟲鳴聲一聲比一聲刺耳,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終於閉上了眼睛。一陣迷糊中,她感覺到有人輕輕吻了自己的額頭,然後那人動作很輕的在她身旁睡下,替她掖了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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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前一日休息得早,第二天蕭樂一早就醒來了,她睜開眼睛起床穿戴,儘量不讓林宴錦被吵醒。一直到走出屋子之後,她才敢喚來了夏盈讓她去找蕭妙,將出去的車馬給備好。蕭妙很快便被叫了過來,低頭告訴蕭樂車馬前一日就備好了,如今只要等蕭樂和林宴錦準備好便可以出發了。
蕭樂應了一聲,回到屋子裡打算將林宴錦給叫醒。推門進屋,蕭樂本打算直接叫醒林宴錦,卻不小心瞥到了桌上的幾本賬簿,那應該是昨日林宴錦替她處理過的。蕭樂心中一動,上前翻動了幾頁。這賬簿比之從前稍有不同,其中提到了一個蕭樂從沒聽說過的地方——冥州明德莊。這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蕭樂卻發覺林宴錦在那明德莊的下面重重的勾了一筆,也不知是何意思。
又翻了翻賬簿,蕭樂發覺那明德莊應當是一處鑄劍山莊,與蕭家之間的來往並不算多,也難怪蕭樂對其沒什麼印象。
看到這裡,蕭樂放下賬本,再要去催林宴錦起床,卻發現對方已經睜開了眼睛。
“你叫什麼名字?”蕭樂眨了眨眼睛,出聲問道。
“林宴錦。”
“是人是鬼?”
“自然不是鬼。”林宴錦有些迷糊的揉了眼坐起來,一臉沒有睡飽的樣子,他挑了挑眉朝蕭樂道:“你方才在看什麼?”
“這個。”看林宴錦的回答,這日他的性格應該還是比較正常的。蕭樂鬆了一口氣將桌上的賬簿遞給林宴錦,指著其中那“明德莊”四字道:“這三個字下面的一橫是你畫的吧?”
林宴錦看了一眼,心不在焉的道:“或許是,不過我不記得了。”他聳了聳肩,左右看了看道:“我的衣服呢?”
蕭樂拿出剛剛給林宴錦備好的衣服扔過去,林宴錦接在手裡開始穿了起來,豈料只聽“嚓”的一聲,那衣服竟被林宴錦生生扯下了一個袖子。
林宴錦看著衣服上面巨大的破洞,很是無辜的道:“我看它袖口處縫得不夠緊,就想試試,沒想到真的把它給扯壞了。”
蕭樂無言的又遞了一件衣服過去,預料當中的“咔嚓”聲又響了起來。蕭樂看著這次被扯壞了領口的衣服,低聲道:“我來替你換衣服吧。”她上前耐心的替林宴錦換好衣裳,最後整了整領口才道:“好了,我們快出去吧,蕭妙應該等急了。”
林宴錦不解的看她:“出去,去哪裡?”
“去求醫。”蕭樂拉著林宴錦的手走出房間,見蕭妙果然已經等在了房門外。蕭樂上前道:“這次出行不宜帶太多人,便讓夏盈一人與我們同行好了。”她轉頭吩咐夏盈先帶林宴錦去大門外馬車中等候,而自己則留下來與蕭妙道:“你幫我查一查明德莊的事情,我回來之後便要知道關於這個地方的一切。”
蕭妙乍一聽蕭樂說起找個地方,不禁一愣:“主子怎麼會突然說起這裡?”
蕭樂搖頭:“是宴錦提起來的,總之你先查出來,我懷疑這與一年前他出去見的那個人有關。”或許這是林宴錦突然之間再次犯病的罪魁禍首也不一定。
蕭妙聽罷連連點頭,蕭樂這才獨自往蕭家大門外走去。
蕭樂以為這時候夏盈和林宴錦應該已經在馬車裡面等著了,然而與蕭樂想象當中完全不同,林宴錦和夏盈的確在等著她,卻不是在馬車裡面,而是在一匹馬和一堆木頭的面前。
蕭樂不肯相信那一堆破木頭會是馬車,她回頭對剛剛跟上來的蕭妙道:“不是讓你準備馬車麼,車呢?”
“這……這就是馬車?”蕭妙瞪大了一雙眼睛,遲疑著指著那堆木頭道。
蕭樂又瞧向林宴錦,林宴錦只是拍了拍手,撣去身上的灰塵漫不經心道:“我看這車車軸的部分有些不牢固,便想碰碰看,沒想到它竟然真的壞了。”
“……”蕭樂微閉了眼,冷靜的對蕭妙道:“再去準備一輛馬車。”她說完這一句,走到林宴錦的面前將他雙手都給握住道:“從現在開始,你什麼東西都不要碰。”
林宴錦乖乖點頭,沒有說話。蕭妙又返身回去叫人準備馬車,蕭樂三人便登載了大門外,只是沒有沉默多久,林宴錦的眉頭便又皺了起來,手也動了動彷彿要掙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