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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隊長說到這裡,我們每個人的心裡都熱乎乎的,不由得把胸脯挺了又挺。

第二天上午,在大操場,院裡排了新生方隊,因為人很多,所以每個人要記著自己的座標在那一路那一列,這樣集合的時候能很快站到位。

但是,我們一開始都很緊張,解散又集合後,慌慌張張得找自己的位置,我旁邊有幾個兄弟就記錯了:嘿,哥們,這是我的地。

這明明是我的地,你的座標是多少。

十路十一排。

()

這裡是十一路十排。

啊,不好意思。他慌慌張張得找去了。

為什麼很緊張,因為負責訓練我們的那個上校罵人特厲害。

學院組建好方隊後,訓練就更重了,因為還要淘汰一批。這段時間,氣溫是鉚足了勁的跟我們過不去,早上一起床,就能感覺到身上黏糊糊的,氣都喘不過來。下午,操場的溫度至少有四十多度,但是因為閱兵,每次訓練我們都穿得很正規,帽子,外腰帶,皮鞋,一個都不能少。

一上午,一下午,就這麼在大太陽下曬著站著,臉上的皮早被曬掉了幾層,休息時一擦汗,一手的沙子;有時站得實在太無聊了,就偷偷的看著手心的汗一滴滴往下淌。

訓練後,經常感到頭暈目眩噁心得不行。班裡幾個兄弟都有些不舒服,我也是,身上軟綿綿的,什麼也不想吃,一吃就想吐。但是必須要堅持訓練,這裡的天氣除了熱,更要命的是悶,然而訓練卻不會因天氣而中斷,因為咱們不是臺灣的兵,聽說我們的臺灣的部隊有一個“37度”制度,超過三十七度就不出操訓練了,所以他們幹不過咱們,戰鬥力就是這麼出來的。

下午訓練的時候,我身邊的兩個兄弟都暈倒了,被送到旁邊救護了。

好容易熬到結束,班長讓我帶馬龍去看病,也不知他有什麼病,看上去比我精神還要好,我身上真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走了一會,直喘,不停的對馬龍說:“歇會,歇會。”

晚上在俱樂部唱歌,俱樂部又悶又熱不說,我們還要練坐姿,腰板挺得直直的,身上的汗“刷刷”往下掉,臉上的汗珠慢慢蠕動,跟毛毛蟲似德蹭來蹭去蹭來蹭去。

這段時間,天天穿著厚褲子,再加上汗浸,很多人都長了痱子,特別是襠部也爛了(這種情況以胖子居多),又癢又痛,你看見走路時兩腿叉開跟企鵝或鴨子一樣的,準是爛襠了。尤其當站軍姿時,你又不敢撓,非常難受。想起當年劉鄧大軍千里挺進大別山,因為山區溼熱,很多戰士都爛了襠,難受呀。再做思想政治教育也不行,因為做教育的人也不停的撓來撓去的,如果以為做思想工作就能解決一切問題,那就犯了唯心主義,就不是真正的馬克思主義了。

還說這爛襠已經嚴重影響了戰鬥力,戰士們走路都是叉著腿,怎能跑過國軍的小車。晚上潛伏的時候,動靜也大。最後沒辦法了就借老鄉的院子,脫掉褲子,露著屁股,兩腿跟向日葵一樣迎著太陽曬,太陽也能治病。後來戰士們一見面打招呼都不是“同志好”,而是“今天你曬了沒有?”

晚上太熱,兩個小風扇根陽萎似得呼呼喘著,而且睡在上鋪還吹不著,屋裡氣味很難聞,散發著一股衣服混雜著汗餿味,但是夏常服又不能洗,就那一套。除了衣服的汗味,就是鞋的味道了,我們自己很自豪,說這是男人的味道,昨天班長對鄭明說:你知道你們辦為什麼沒蚊子嗎?是被你的鞋和襪子燻的,你那雙鞋,風吹日曬的,都快成精了。

老陸,熱不熱?誰在下鋪的鄭明問我。

當然了,我上面一點風都沒有。我有氣無力的回答。

得,你睡我床上,我睡地下。

結果因為睡地上,鄭明被查鋪的隊幹部逮著,一頓臭罵。

隊長走後,我心裡很過意不去,向他道歉,鄭明卻毫不在乎地說:老陸,跟我客氣?我一天不被咬身上就不舒服。

說完,他又把席子鋪到了地上,毫不猶豫的躺下了。

我又和鄭明聊了幾句,感覺他困了,我就不說話了,身體雖然很疲憊,但我卻怎麼也睡不著了。睡在床上,透過窗戶,望著外面的夜空,這裡的夜空很純淨,能看得見星星。

在這裡,一切都受管制,這樣是真正的軍營嗎?我迷惘,我很困惑,尤其是這是我六年的夢想,我不敢懷疑它,我不敢讓自己認為它不好,因為這樣會傷害我自己。

突然之間,一種孤獨突襲而至,特別想找個人聽我傾訴,一個模糊的倩影立即出現在我面前,我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