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蘇有亮,你的年紀倒是比本王還大,你這樣吃一個,讓本王看看。”
蘇有亮略囧,他這不是在逗小殿下說話嘛。
別的皇子和公主,年幼時都愛唧唧咋咋,活潑熱鬧的跟只小麻雀一般,而五皇子年歲雖小,卻寡言的跟個小啞巴似,一點都不愛說話。
或許是父子親情,一脈相承,除了日久生情的宮女雲芳,也唯有身份貴重的皇帝爹面子大,能引得小殿下蚌殼吐珠,偶爾的偶爾,也會博得小殿下咧嘴一笑。
但是,貴人事忙。
皇帝不是個普通的爹,他有很多事要忙,哪有許多時間逗兒子講話,常圍在兒子身邊的照料的,太監挺多,宮女……已挺少。
小殿下的“克女”之名,實在是名不虛傳,身邊的老嬤嬤到小宮女,翹辮子的實在太多,此事過於蹊蹺+邪門,皇帝也暗查多次,確實無人做手腳,也只能歸結於實屬巧合的天意如此。
但是,宮內已人心浮動,被調派給小殿下的宮女,不是心驚膽戰的辦砸差事,就是膽小如鼠的先行吊脖子尋死,反正早晚是個死,還不如自己把自己勒死。
愛民如子的皇帝,也不能一輪一輪炮灰宮女,便吩咐服侍的太監,要常逗兒子說話,奈何尋常的太監魅力不夠大,小殿下繃著小臉蛋,就是不愛搭理,也唯有蘇有亮的臉長得寬敞圓潤一些,小殿下還會應他一聲半語。
蕭清淮小殿下跟前的紅人,排在第一位的是,已逝珍貴妃的陪嫁丫鬟雲芳,雲芳對珍貴妃忠心耿耿,待她唯一的遺孤也視若珍寶,別的宮女畏懼蕭清淮的“克女”之名,紛紛攀爬別的大樹之時,雲芳不離不棄,始終一心一意照料蕭清淮,皇帝念她忠義可嘉,本要破例封她為后妃,雲芳卻很堅定地拒絕了,言明只願一生一世照料小皇子,沒有別的任何非分之想,皇帝愛屋及烏,對於心愛女人留下的唯一骨血,自然心生疼惜憐憫,冊封雲芳,既有犒賞之心,更有試探之意,見她如此心志堅定,皇帝便更放心雲芳照料兒子。
日久能生情,這句話果然不假,雲芳待蕭清淮真誠無比,也換得蕭清淮對雲芳青眼有加,連皇帝都只能屈居第二,而與皇帝形影不離的蘇有亮,勉強能混個……第三。
蘇有亮心內正犯囧,待要和睿王爺賠笑幾句,突聽立在窗戶口的正經主子吩咐道:“蘇有亮,你去把南瑾給朕請過來。”
……
南瑾剛牽著南姍走出暮音齋,一個身穿棕栗色服飾的陌生人,恍若幽靈一般出現在身前,他說話的聲音挺低,卻帶著些女氣兒的尖尖細細,道:“南大人,這邊請。”
南姍只聽南瑾用一種疑惑的語氣,喚出一個很明確的稱呼,道:“蘇公公?”
公公?太監!
南姍看了看身前的真“公公”,這位蘇公公的長相,雖不如套馬的漢子威武雄壯,但是還算高高大大,比某些濃縮的精華還爺們些,嘴巴上黏的鬍子也挺……逼真,反正南姍看不出破綻,南姍又順著南瑾的視線望去,只見對街二樓大開的窗邊,站著一個男人,那人的面容溫雅如春風,卻有一種站在萬人之上的俯視眾生感。
這難道是皇……帝?
被南瑾牽著進入醉客居的南姍,腦袋裡懵懵的想,她還從來沒見過活的皇帝呢,可惜呀,卻不能拍照留念。
待進入雅間看到睿王之時,南姍已百分之九十九確認,站在窗戶邊的那人……奏是皇帝,咦,不過,為啥這裡會有一個比她還漂漂的奶娃娃涅……
不待南姍多想,南瑾已拉著南姍下跪參拜皇帝老爺,在南瑾的協助下,南姍扭曲了半天小腿,也沒跪下去,倒不是她不想跪,而是她穿得實在太厚,壓根就彎不下膝蓋,總不能讓她直直趴到地上,五體投地的參拜皇帝吧……
對南瑾之語一向言聽計從的乖娃娃南姍,此時只能臉色囧囧地瞅著南瑾,委屈地訴說:“爹爹,我太胖了,跪不下去可咋辦呀……”
與南姍有過一面之緣的睿王爺,噗哧一聲就笑樂了:“小丫頭哪裡胖啦,分明就是穿得太厚了嘛。”
皇帝蕭元德笑得如沐春風,寬和道:“出門在外,不必多禮,南卿起身吧。”
餘光之中,蕭元德看到幼子好奇地打量著南家的小丫頭,心頭一動,衝南姍微笑招手:“小丫頭,你過來。”
南姍遲疑地看看南瑾,見南瑾頷首點頭,才邁著小步走到皇帝跟前,心裡嘀咕道,南瑾和溫氏可沒給她普及過君臣知識哎,她就繼續裝……無知孩童吧,於是,眉彎眼笑道:“你找我有什麼事啊?”
蕭元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