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去拜壽,小石頭要起床讀書,至於小豆豆盆友,等他睡醒吃飽了,再去學堂聽一會兒天書。
衣飾收拾妥當之後,南姍和蕭明昭挨坐在桌邊吃早飯,蕭明昭捧著一碗燕窩粥,咕嘟著肉臉頰吞嚥,南姍時不時給他夾幾筷子新鮮小菜,讓他搭配著吃,用罷早飯,雲芳親帶小石頭去書屋,南姍則帶著隨行侍女登車出府。
陵安侯府是蕭國第一代長公主所居之地,自在皇城內巷,與南姍所居的莊郡王府相隔甚近,當南姍跳下自家的馬車時,稍一詢問引路的婆子,便得知自己是第一位到來的客人。
南姍阿彌陀佛了一下,她還奏是為了爭第一來著,爹媽兄長受限制不能親來,她自得多彌補一點其中的遺憾,此刻,侯府內已是一派忙碌之景,南姍乘轎下落之地,舅母潘氏、表嫂王氏、外加大侄媳婦趙氏、另幾個別房的夫人少夫人,已在落轎之處等候。
待南姍的轎子落定後,眾女眷已整齊劃一行禮問安:“給王妃娘娘請安。”
南姍忍住自個挑簾蹦躂出來的衝動,在兩側的婆子將轎簾捲到轎頂之後,才雙手平放腰際,邁著優雅地步伐,從轎內嫻靜而出,微微笑著道:“免禮。”
起身之後,潘氏笑著迎上前來:“王妃當真守諾,昨兒個說今日定會第一個到來,果然如此。”
“答應了老壽星的話,怎麼著也不能食言呀,舅母,老祖宗在哪裡呢?”南姍言語很客氣道。
潘氏滿面笑容地將南姍引向一處安靜的小院,溫聲道:“因客到的時辰還早,老祖宗正在小花園閒逛呢,剛已使人給老祖宗傳過話,想來正在等你過去敘話。”
人非仙靈,總有血脈衰竭的時候,溫流慶雖是人間難得的高壽,到底也不是真的老神仙,這幾年下來,溫流慶已漸顯衰敗的老態,原來清濯靜然的眸光,已染上不少渾暗汙濁。
三月的天氣,氣候已十分和暖,溫流慶雙手負背,正站在一株灼灼燦放的桃樹之前,因今日是老壽星之故,溫流慶並未穿素日長著的銀白長袍,而換上了一件暗紅色繡壽紋的錦緞長袍。
揮退跟隨的侍女,南姍輕步上前,悄然走到溫流慶身後,正想踮起腳尖捂溫流慶的眼睛,哪知,溫流慶含笑的聲音卻撲哧響起:“多大的姑娘了,還給老祖宗玩猜貓貓的遊戲。”
南姍悻悻地將腳後跟壓回原地,邁步到溫流慶身側,笑語嫣然:“老祖宗的耳朵還是這麼好使,我腳步明明都放這麼輕了……”
溫流慶從灼灼的桃花上移開目光,眼角輕揚:“腳步是放得夠輕,可你頭上這一堆簪環卻響個沒完。”
南姍一副恍然大悟狀:“原來是這裡露餡了呀。”
溫流慶輕輕搖頭失笑:“你這個鬼丫頭,就會尋我老人家的開心。”
南姍伸手扶住溫流慶的胳膊,笑嘻嘻道:“舅母說您在花園裡已站了許久,我扶您老到屋裡坐會兒好不好,若是老祖宗還想賞花,便叫人搬兩把椅子過來,我陪老祖宗一塊看。”
溫流慶沉寂片刻,口氣有些悵然道:“還是再看會兒花吧,”
南姍喚人端來兩把太師椅,掛著銀紅色的撒花椅搭,其上又擺一層鬆軟的墊子,南姍這才扶溫流慶坐下,自己也坐在一邊,和溫流慶笑語嫣嫣了許久,時而回味下自己的童年糗事,時而又爆料一點老爹的囧事,時光飛梭,沒多久,溫玉玳舅舅便來請溫流慶到正廳,說賓客已陸續來了。
百歲大壽,在蕭國開朝以來,幾乎聞所未聞,因這是溫流慶最後一次過壽誕,遂陵安侯府大開筵席,預備一次熱鬧個夠,密密麻麻的大紅鞭炮足足放了小半個時辰,不知多少白花花的銀子,就在連綿不絕的爆竹聲中化為流水。
而早在溫流慶壽誕前半個月,溫玉玳已安排人在四方城門外,日日施粥舍米,且此行善行動還會再持續半個月,更引人關注的是,皇帝親派皇長子也就是太子爺蕭清斌、外加皇四子蕭清裕一同攜賀禮前來拜壽。
古代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故男賓女眷要分開來接待,男客那邊到底有多熱鬧,南姍不知曉,但女眷這邊,幾乎能來的達官貴眷,全部都能找到身影,滿廳堂的珠光流動,衣香鬢影。
溫府所有的女眷,上至老夫人級別的潘氏、邱氏和苗氏,中至夫人級別的王氏、柳氏、陶氏、魏氏,下至少夫人級別的趙氏、程氏、梅氏,均穿梭在一眾女賓中間待客。
南姍也沒閒著,公主王妃等皇室女眷,南姍便接手招待,南姍初嫁給蕭清淮之時,蕭國在世的尚有三名長公主,五年半過去後,靜和大長公主已逝,容萱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