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日,南姍雖是明義上的操辦之人,但真正料理的卻是各處太監總管,只要南姍吩咐安頓好即可,像蕭清佩生辰當日,穿什麼樣的衣裳,吃什麼樣的菜式,看什麼樣的歌舞,聽什麼樣的戲曲,自有人去悉心準備。
“人還真挺不少。”蕭清淮拿著蕭清佩送來的名單,似笑非笑的評價道。
南姍將泡好的花茶,端到蕭清淮手邊,笑道:“五妹妹年前禁足受罰,知道的人不在少數,如今皇上親口允她辦生日,又讓她自己擬定賓客,如此體面厚寵,可不得多讓人知道知道。”蕭明愷過週歲時,蕭清佩沒有出現在宴廳,自有好事人打聽詢問,現在終於又揚眉吐氣,可不得好好炫耀一番。
蕭清淮丟開手裡的名單,接過南姍遞來的粉彩蓋碗,忽道:“說起來,你自嫁給我,還沒好生過過生日。”
南姍挨坐在蕭清淮身側,微歪了腦袋,輕聲道:“誰說我的生日沒好好過,我每次生辰,你一整天都陪著我,不管我有什麼要求,你都由著我,比什麼吃酒賞舞聽戲有趣多了,那種浮華的熱鬧,我一點都不喜歡……”說著,目光清澈地望著蕭清淮:“殿下,你以後大概都會很忙,還有空閒陪我過生辰麼。”
蕭清淮擱下手中的茶碗,抱住老婆笑融融道:“哪怕沒空閒,也得為你挪出點空閒。”
蕭清佩的生日在二月中旬,生辰前一日,各宮均送了賀禮,南姍自也不例外,蕭清佩春風得意,作為其母的方惠妃自然也風光無限,到得生日當天,南姍卻很無奈地使人去傳話,她身體不適,今日不能去參加筵席,叫蕭清佩好好盡興。
一大清早,發現姨媽突然造訪,真是一件不爽的事情,蕭清淮下早朝回來用早膳時,瞅著神色蔫蔫的老婆,摸摸她的臉蛋,又是關切,又是慶幸,又是鬱悶:“瞧你這模樣,是不是小日子又來了?嘖,幸好它又來了,不過,又得好幾日不能同你……”關切是因老婆又要精神倦怠幾日,慶幸是因老婆沒有再懷孕的跡象,鬱悶是因晚上吃宵夜的福利又得暫停了。
南姍有氣無力道:“能不能說點好聽的?”都說婦人生過孩子後,小日子會舒坦許多,為毛她都生了三隻娃了,也沒見待遇有所改善吶。
蕭清淮福至心靈,立即改口道:“你好好歇著,我午膳和晚膳前,都會早點回來。”
南姍拍拍蕭清淮的額頭,溫聲道:“趕緊用早膳去吧,別耽擱了你辦正事的時辰,我躺個一天半晌,就能好許多了。”
蕭清佩做生日,只邀女眷,不設男席,豔陽高懸天際之時,接到宮廷宴請的各家女眷,紛紛乘車前來皇宮,既有誥命臣婦,也有花樣少女,個個衣飾華貴,珠翠環繞,妝容精緻,皇宮規矩嚴謹,女眷皆不敢高聲笑語,雖幾乎扎堆而來,但也只是稍微交頭接耳,沒有大肆東張西望舉止失儀者。
南姍未出席蕭清佩的生日宴,腹誹猜疑者自然頗多,也在受邀之列的南芙,找了個藉口便溜來看南姍,彼時南姍正捂著湯婆子神氣怏怏,還在新婚期的南芙,面色紅潤,更添了幾分少婦風情的嬌豔:“姑姑,你又肚子痛吶。”
南姍軟軟地靠在大迎枕上,打起精神道:“是呀……芙兒,你成親兩個月了吧,和譚傑處的如何?”
南芙頓時面帶紅暈,白膩的肌膚上染出絢麗的胭脂之色,一臉幸福小女人的嬌羞之態,扭著帕子小聲道:“……挺好的。”
“好就成,你爹孃都離京在外,譚傑倘若待你不好,儘管來尋姑姑……”南姍不忘再次囑咐道:“姑姑給你出氣。”
南芙笑靨如花道:“他不會待我不好啦,姑姑您就放心吧。”
扯過幾句問候話,南姍便問及蕭清佩的生日宴境況:“芙兒,你從筵席上過來,那裡可還順當?”
南芙微撇了撇嘴,已和南姍一塊挨靠著迎枕,把玩著腰間一枚質地上乘的玉佩:“還成罷,五公主過生日,哪有不捧場的……我本不樂意來的,不過,又想著能看看姑姑,便也來了。”
宴飲場合,哪怕是女眷,為營造氣氛,也不免有推杯換盞之舉,南姍溫聲囑咐道:“杯中之物,小飲可怡情,大飲則傷身,你意思意思喝幾盞就是了,別傻乎乎的憨喝,當心回頭難受。”
南芙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嬌滴滴道:“我知道的,姑姑,如今京城裡誰人不知,咱們南家,不拘男女老少,個個酒量淺,幾乎是見酒就暈。”
其中最出名的代表性人物,不論是混跡官場多年的南老大人,還是榮升尊貴之位的南太子妃,酒量全都淺的可憐,稍微多喝一些,目光就呆滯了,尤其是南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