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沒將車趕到茶樓大門口,而是熟門熟路的拐進一條巷子,直接停在後門。拍了幾下,門就開了。
“誰呀?大清早的吵人!”開門的是茶樓的夥計,打著哈兮一時沒看清來人是誰,等仔細一看認了出來:“喲,這不是林正嗎?怎麼,你來送柴?真是及時雨,正巧沒柴了,東家都打算買些煤炭來用呢,可到底不如用木柴好。”
喬墨心裡暗道:當然用木柴好了,煤炭什麼價?木柴什麼價?成本高了,你們東家賺錢就少了,能一樣嗎。
林正只是笑笑:“這次一共是五十捆,還是放在老地方?”
“對,送進來吧。”因是熟人,也不用多說買賣就成了。林正去搬柴,身體一動露出了小門外的情景,這時夥計才看見還有一個人。因為喬墨的長相和穿戴,夥計壓根沒覺得他是和林正一起的,有些愣神的疑問:“這位小公子,你這是……”
林正忙說道:“忘了說,我前幾天才成親,他是我夫郎。”
“啊?”夥計誇張的張大了一張嘴,半晌才笑著恭喜,連說了好幾聲林正有福氣。心裡還猜測著,林正這小夫郎別是買的犯官家眷吧?
喬墨也沒理會夥計的打量,遇到次數多了就習慣了,只幫著林正將木柴一捆捆的搬進去。夥計大概看著一個這般“貴氣”的小哥兒都動了手,實在不好乾站著,便也跟著幫忙。
三個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搬完了。
夥計去通知了東家,不一會兒就拿了兩串錢回來:“一捆柴三文,五十捆是一百五十文。這兒一共有兩百文,一百五十個是柴錢,另外五十文是東家得知你剛成親,給的賀禮,別嫌棄就收下。”
“這怎麼行。”林正連忙推辭,雖說沒讀過書,可也知道無功不受祿。儘管與茶樓賣過柴,但他一個鄉下人又算得了什麼,那些來喝茶的人才是人家茶樓的客人<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東家給的,你只管收下就是了。另外東家也說了,茶樓裡缺柴,希望你在小年前再多送幾趟,柴錢可以再多給些。”夥計說著就把錢串子塞進林正懷裡。
“行,我們就收下了,冬天柴不好弄,會盡量送兩趟過來的。”喬墨攔住了推拒的林正,在其不解的目光下,繼續與那夥計說:“東家賀喜之心我們領了,這五十文就當是提前給的柴錢吧。不耽誤你們做生意,我們就走了。”
喬墨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猜中了那東家賀喜是順便,真正想要木柴是真的。看來城中的確很缺木柴,也跟今年冬天雪下的多有關。
林正不笨,稍一想也明白了。
這時天已大亮,太陽露了頭,照在人身上籠著一層耀眼金光。
因是大集,城裡店鋪比往日開的早些,喬墨打算先去買布料。這邊正在想呢,誰知馬車剛剛拐出巷子就險些撞上人,偏生對方身穿錦衣,裹著貂裘,跟幾個隨從摔在了一起,怕是麻煩了。
“怎麼駕車的?撞壞了我們三爺你們擔待得起嗎!”對方滿臉惱怒。
“住不住,實在抱歉,都是我一時沒留意。不知公子傷到沒有?”林正也沒想到會撞人,這時候還早,就算城裡來了那麼多人也都是往專門擺攤買賣的市集去了,哪裡料到……
可林正心裡也有數,他這車不像廂式馬車,走的慢,就算碰上也傷不著。但城裡人有錢人精貴,嚇著了也麻煩。
喬墨還算冷靜,現代車禍看多了,他自己就是車禍死的。因為擔心對方生氣而訛詐,所以他打量的很仔細,憑藉著他絕佳的視力不難看清那些人的長相,當看到那位錦衣公子時不免吃驚。不為別的,只因這人曾有一面之緣,正是先前那家萬寶銀樓的少東家,方錦年!
這算是無巧不成書呢,還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原來是喬公子。”方錦年也看見了喬墨,微笑著點頭招呼。
喬墨看的分明,方錦年被扶起來時臉上還帶著怒氣,顯然是惱了,可看到道歉的是林正,微微眯眼回想,便往他這邊看過來。到底是“熟人”好說話,不管對方顧念著什麼,這場事故算是大方的不計較了。
林正如今有了警惕心,見一個富貴的公子盯著自己媳婦,便不動神色的擋在喬墨身前。
方錦年見狀一笑,收回目光。
喬墨也不想和對方多有交集,便說:“多謝方公子大度,我與夫君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方錦年微微挑眉,倒也沒阻攔,看著對方穿著名貴的狐裘大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