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我也曉得,是把我當做小偷兒了。我可聽我孃親說過,路上有很多這樣的小……
穗孃兒!黃老爹忽然打斷金穗天真而慶幸的聲調,著急地拉著她上下看。
金穗忙道:爺爺,我沒事兒呢,莫擔心。那小哥哥好像是誰家的家僕,我聽他喚一個人做‘大掌櫃’,那個‘大掌櫃’叫他冬兒,還說濟民堂和來福客棧住了誰成了鄰居。爺爺,以後再見了那個‘冬兒’,你再給我出氣,今兒的可算是嚇到我了,我長得咋也不像個偷兒啊!
金穗眨著忽閃的大眼睛,潔白的小臉上尤帶幾分怒氣。
黃老爹卻聽呆了,任由金穗說下去,呆了幾瞬,才問道:你確定那個冬兒叫一個人大掌櫃?有沒有看到長啥樣子?
黃老爹心有餘悸地扶住金穗的肩膀,臉上是後怕,眼中帶著幾分後悔。
沒有,我怕他們合夥兒把我拐走了。我孃親原先說過,街上有這樣的人,裝作被偷銀子,然後合夥兒坑人的。幸虧我跑得快。
金穗搖搖頭,一臉的小得意。
黃老爹見此,忙教育金穗日後不可單獨外出,等金穗認真答應和保證之後,又細問起那個叫冬兒的小少年的長相。金穗著重形容了下他的衣著和腰牌。
黃老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向小藥童交代幾句,急匆匆出去了,臨走時,千叮嚀萬囑咐,讓小藥童看好了金穗,不許小姑娘亂跑。
金穗無奈,乖乖地坐在椅子上,日頭正好,曬得人懶洋洋地想睡覺。
這哪兒是要下雨啊?金穗想,顧曦鈞這回估摸掐算錯了,不是天要下暴雨。
黃老爹直接到了來福客棧的三樓貴賓房,小廝見他神色有異,不顧打盹兒的連年餘會發脾氣,直接入內通傳。
什麼事兒啊?
連年餘約摸心情不錯,睡眼惺忪地打著呵欠問道,見是黃老爹,忙把長大的嘴巴掩住,訕訕地笑了笑,從軟榻上坐直身子。
黃老爹把金穗街上遇到一個叫冬兒的人跟連年餘提了提。
冬兒?大掌櫃?連年餘驚疑不定地問。
黃老爹沒有多餘的話,也沒有多餘的動作,卻是在預設連年餘的問題。
連年餘這下子瞌睡蟲全跑了,遲疑地問:怎麼可能呢?黃老漢,你……知曉我們家的事兒?
我如何能曉得你們家的事兒?不過早些年在揚州的時候也聽過一點兒,你們家有個格外厲害的大掌櫃,好像是姓傅,也不曉得對不對。我聽穗孃兒說的,那小少年腰牌上的字似乎是個‘姚’字,去年我在平安當典當的時候,好像看見賀掌櫃戴過這樣一枚腰牌……
黃老爹笑眯眯的,彷彿不知道傅池春與姚家的恩怨。
噢,原來如此。所以,你猜想那個冬兒是我們的家人,而那個‘大掌櫃’是我們金玉滿堂的大掌櫃?
連年餘踟躕不定地問。
黃老爹反而露出懷疑的神色來:連掌櫃,我還以為你聽說你們家的大掌櫃到了我們珠黎縣會很高興。不過,可能是我想左了,看你的神色,大掌櫃應該不會來我們這個小地兒才對。
連年餘忙掩飾道:不是,我只是奇怪罷了,你猜的也沒錯兒,我再去打聽打聽,說不得真是我們家的大掌櫃。
黃老爹點點頭,連年餘估計有的慌,有的忙了,他不多做打擾,遂告辭出來,沒錯過連年餘臉上瞬間的驚慌失措。
連年餘竟然沒有問金穗是在哪兒遇到的傅池春及他的家奴。
黃老爹走後,連年餘一面立刻派人去伯京送信,一面讓人在珠黎縣各個地方打聽傅池春的落腳地,等送信的人剛上馬,他又從高高的窗戶上叫著讓人回來。
恰好黃老爹收完草藥,和金穗出來準備回家,連年餘看見金穗,又把金穗叫上樓細問。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使用者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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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腰牌(二)
金穗不敢有所隱瞞,細細地答了。
連年餘問道:你還記不記得那牌子上畫的是什麼字兒?
金穗搖搖頭,又點點頭。
連年餘連忙讓小廝端來筆墨,舔了墨汁,硬是把毛筆塞進金穗手中:你把它畫下來給我瞧瞧。
金穗瞬間愣住了,她根本不認得那個字,手下猶豫著不肯下筆,半晌後道:
連掌櫃,我只記得左邊似乎是個‘中’,右邊卻像五條蜿蜒的小河。
邊說著,她邊在紙上隨手畫出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