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的眾人都參加了行軍,他們知道陳獨秀這態度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少人人以及羞愧的低下了頭。
“同志們,人民黨是革命,咱們也是革命。為什麼咱們比不上人民黨,大家知道了吧?”陳獨秀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是顫抖的。石德寬甚至懷疑陳獨秀接下來只怕會哭起來。反正每次把人民黨與嶽王會相比,石德寬總是想鬱悶的想哭。陳獨秀到沒有石德寬想的那麼脆弱,如果不是因為陳獨秀自己沉浸在羞愧的情緒裡頭,他現在是想大發雷霆的。石德寬又看了看其他的幹部,柏文蔚、常恆芳、熊成基,這些人一個個同樣面如死灰,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樣。
人民黨這次重奪安慶,嶽王會里頭雖然不少人都想重讓嶽王會提執掌安慶的事情,但是好歹這些人也沒有那麼不要臉。上次在安慶一敗塗地,他們都不想重蹈覆轍。陳獨秀倒是表現出了領導者的風度,他主動提出組織“帶路隊”。如果嶽王會這次不去了安慶,自己龜縮在合肥,那嶽王會絕對不會有什麼前途的。什麼都不做的話,嶽王會連回安慶的藉口都沒有。
陳克很大方的同意了嶽王會的請求。嶽王會的眾人這次出發的時候都帶著武器,他們自己的打算是要在戰鬥裡頭好好表現一下,證明一下自己。常恆芳、熊成基等人都表態,這次哪怕死在安慶,也不能再丟嶽王會的人。這些人心裡頭其實是很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情懷,他們的打算就是一定要衝在前頭,哪怕是犧牲了也不怕。若是自己犧牲了,反倒能給嶽王會爭取到一些分享安慶權力的理由。
這些人的悲壯心情倒也無可指摘,不過今天的行軍已經明白白的顯示出一個結果,嶽王會行軍能力太差。按照現在的情形看,等嶽王會的這些人趕到安慶,估計人民黨的仗都打完了。嶽王會的人也沒有不要臉到自己什麼都不幹,然後空口白牙的向人民黨索要安慶的地步。人做到“視死如歸”已經是很不容易,但是“視死如歸”的心態遇到“求死而不能”事實,難怪陳獨秀和嶽王會的高階幹部們一個個面色慘白了。
嶽王會的人不知道此時還能再說什麼,大家都感覺說什麼都只是給自己增加更多的恥辱。不過坐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人民黨的部隊一步沒停,各個部隊行進速度與剛出發時相差無幾。大家步伐穩健輕快,隊伍如同一條蜿蜒的長龍,從停在原地不動的嶽王會“帶路隊”身邊井然有序的經過。每個人民黨官兵都在全神貫注的專心行軍,對路邊的嶽王會人等看都不看。這種近乎漠視的態度讓嶽王會的眾人更加羞愧起來。
“為什麼咱們就搞成這個樣子?”陳獨秀說了一句。這話其實不是在質問同志,而是在質問自己。
到了此時,石德寬也不管那麼多了,他直言不諱的說道:“因為人民黨練過。我和人民黨在一起的這幾天,我問了不少東西。人民黨也不是天生就會,他們告訴我,他們所做的一切只是早就練過。任何一件看著不起眼的小事,他們都練過上百次。”
石德寬的地位不高,如果不是此時羞愧的想把頭埋到地裡頭,他是不會這麼直言不諱的說話。
常恆芳素來是個強硬派,他最不願意對人民黨低頭。聽了石德寬的話,他沒有像往常一樣反唇相譏,而是帶著哭腔說道:“那人民黨怎麼知道該練什麼?天下可以做的事情這麼多,怎麼他們練的東西都有用?我們乾的一切都沒用呢?”
沒有人接這句話,如果一定要解釋的話,那隻能說人民黨的領導者陳克指揮的好。雖然這是事實,卻沒人願意當面駁了陳獨秀的面子。
“這是我耽誤了大家。”陳獨秀接過了話頭。
常恆芳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他連忙說道,“大帥,我不是這個意思。”
陳獨秀站起身拉住滿臉羞愧懊惱的常恆芳,“不,恆芳,你的話沒錯。我也不配叫什麼大帥。人民黨一個營就有一千多人,他們也只敢叫自己營長。我們只有三百多人,我再叫自己大帥,這也太不知好歹了。”
陳獨秀是安徽有名的才子,大家素來都敬重他,聽陳獨秀如此消沉,常恆芳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自己的嘴怎麼就這麼不把門呢?
陳獨秀掃視了眾人一圈,然後跟放下千斤重擔一樣的舒了口氣,“大夥也別想那麼多,咱們走不動了,那就先歇歇。恆芳,你帶人把行李給大家分了,沒用的行李咱們先不要。大家都帶上槍,帶上乾糧。咱們也學著人民黨的那樣,邁開腿走路。累了就歇歇,腿部肌肉鬆弛下來咱們就繼續走。就算是咱們帶不了路,總不能讓人家給扔在最後吃灰吧。”
在這種人心浮動的時候,若是陳獨秀再撂了